策心里清楚，杨幼清实则更清楚。他说是让徒弟去找个医馆，但其实他知戎策会直奔太医院院使家中。

    孟家自北朔开国以来就是忠心耿耿的武将世家，到了孟兆宁这一代，他妹妹嫁给叶南坤了皇后，而他大哥世袭了安国公的爵位。安国公的夫人，又恰好是太医院院使张云宝的嫡亲妹妹。

    有这层亲戚关系在这，戎策看病从来没过钱，也就是年底让孟兆宁多准备礼送给张家。

    曾经戎策在帝泽书院读过一段时间四书五经，同学中就有张云宝的张裕来，他的狐朋狗友。二人都喜赌，悄悄约好了去银修赌坊是常有的事。不过朝廷有规定，官员不得参与任何形式的黄赌毒，张裕来因为此事好几次要被太医院赶门。

    这次戎策上门找他看病的时候，就见张裕来则跪在地上一副无所谓的神，说：“天天闷在御药房指导太监煎药，我还嫌大材小用。”

    “张伯父！”戎策喊了一声。张云宝找掸找得正起劲没见到他，倒是张裕来一回撞上戎策着肩膀皱眉，悄无声息站起，一边往屋外走一边给戎策使。

    戎策不知所以，但还是跟着他走到了门外。张裕来等看不见他爹的影才松气，领着戎策到院西侧的医庐，吩咐后者掀开染血的衣，嘴里还不忘念叨：“我跟你说，这叫此不留爷自有留爷……嚯，你是嫌命吧？三天两往我这跑，还好每次都是全乎的。”

    “一刻钟说话不带刺会死吗？”

    “你的刺比我多，”张裕来给他清理好伤，往上敷草药，“什么东西划的，狗熊爪？还带着，京城里有灰狗熊？”

    伤痕。戎策忽然抬，就要踢开凳站起来，被张裕来糊到他伤上的药膏疼得坐回来。张裕来被他要起的动作吓了一，拿着沾满药草碎屑和粘的小木指着他：“你上哪去？”

    “快好，我有急事。对了，你再帮我个忙，你一会儿去街上买笼包送到伏灵司。”

    张裕来一挑眉：“有什么好？”

    “我告诉你掩钱怎么千。”

    “成。”

    谢宅门，戎策用令牌和一双凌厉的神吓得护卫退了三步，给他让路来。谢昌看到戎策闯来，忙迎上去。他听阿发说了戎策如何帮助谢老太太安详离开人世，又如何孤斩杀作恶的狼妖，心中本就错误的怨恨此时已经化为了激：“戎千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