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幼清提溜着领要求他加伏灵司。

    如果不是七岁初见那年，他到跟着杨幼清跑，见到大哥哥翻墙羡慕得不得了，戎策也不会一拍小脑袋说要拜师。难为杨幼清记了十三年，等他真的回到京城的时候，杨幼清以此为由，着他跪敬茶。

    说到底还是当时没打过，稀里糊涂拜了师父，稀里糊涂开始学捉妖。

    糊涂到最后，把自己送了老虎嘴里。戎策将手中枯竭的油灯一扔，蓄力用肩膀撞向铜门。

    门松动了，里面的东西开始，更多的碰撞的声音响起。戎策不害怕，他不怕死，因为死了依旧有灵魂，也不怕被人吃掉灵魂，因为他贱命一条。但是他心里一阵酸涩，会一会儿，他懂了，这是不舍。舍不得义父、妹妹，舍不得伏灵司同袍，也舍不得师父。

    戎策再度撞过去，陈旧的锁碎了一地，青铜门徐徐打开。

    尽是孤魂野鬼。戎策试探着向前，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半透明的躯向后，双方都是小心翼翼。

    忽然一声响，青铜门再度关上，严丝合，就连破碎的门栓和锁扣都恢复如初，丝毫不见方才支离破碎的模样。戎策回，退路已经被斩断，他只有继续向前。

    戎策看不清此到底有多大，他仿佛置于一片漆黑又的荒原，只有一盏盏飘在空中的灯照明——或许是鬼火，戎策分不清。这就是邱江最了？戎策望向四周，一双双或是死气沉沉或是布满血丝的睛盯着他。

    “千大人，”黑暗中忽然有一个飘忽沙哑的声音，由远及近，“他们是怕您的伏灵司令牌。”

    戎策看不见说话的人，左右观望，大声问：“是谁？”

    “就在您前，”那人终于现，一簇鬼火飘过，照亮了他惨白的脸，和从到脚的一黑衣，“在黑无常，前几日刚见过，谢老太太，您忘了？至于这个，容在替您保。”

    戎策还未说话，却见分秒之间自己藏起的伏灵司腰牌被黑无常夺走。戎策惊愕于这鬼差的速度，果真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得乖乖听人家的话。

    等等。

    黑无常的地盘？戎策觉后颈汗直立，一阵冷汗，他问：“这里是哪？”

    “黄泉鬼市。”

    第20章  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