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

    戎策用没瘸的踹过去：“吧。”白树生手里端着米饭，到另一桌上跟几个受伤校尉一起吃，把他们不能吃的油腻菜全都包揽了。

    这件临江的小酒馆里鲜少有客人，但是饭的准还不错，就是回锅太咸。不过戎策不敢说，杨幼清教导他，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再说杨幼清，这几天的确是累着了，吃了没有两筷就上了客房休息。戎策总惦记着他，一是担心自己跑惹老师这几日休息不好，二是因为杨幼清把他从怀里扯去就没跟他说过几句话，应该是生气了。

    每次都冷战，戎策想，这回应该用什么方法哄他。

    戎策拄着一拐杖走到客房门，敲了敲门。杨幼清喊一声来，他推开门一瘸一拐走去，坐到圆桌前，和师父面对面。杨幼清问：“让你坐了吗？”

    “我伤着呢？”

    “谁造成的？”

    “我自己我自己，”戎策将拐杖放到一旁，一字一顿说，“老师，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一个人跑到冥府，好大的胆。”

    “您教我敢为人先，您教我先士卒，您教我勇往直前。老师，您别生我气了，我今后再不会独自犯险，我说到到。”

    杨幼清抬，他看得见小孩中的诚挚，也看得见那一丝后怕。知怕了就行。他们跟鬼打，熟知回转世，看待生死与常人不同。但是伏灵司之外，死亡仍旧是一件可怕到骨悚然的事。

    “一会儿我带你去看大夫。”杨幼清给他递过去一杯茶，这是和好的信号，戎策心知肚明。

    “不用了，回去让老张看一就行，咱们早些往京城走，”戎策摸着茶杯的边缘，最后一句似是自言自语，“我想家了。”

    杨幼清装没听见，眉微皱：“这茶叶不好。”

    “那我明年给您采新茶，雨前龙井。”

    “你说我就记住了。”

    漕帮的事没有任何人说去，白树生他们像是吃了失魂药一样，一问三不知，戎策实在是憋不住了，在回程的车上问了杨幼清。

    是，因为他的伤，杨幼清破例找驿站要了一辆车，找块门板搭上棉被让戎策躺在上面。戎策嫌没有枕不舒服，被杨幼清扯了耳朵。后来妥协，杨幼清让他如幼时一般，枕在自己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