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涣歪着不解地看过去。杨幼清一甩衣袖，自顾自走了。

    戎策面前是霖州暗桩的一名校尉。暗桩是佐陵卫早期常用的名称，后来沿袭来，但实则他们算是伏灵司在各地的分。小妖小怪就给他们理，同时暗桩还要帮杨幼清收集报。

    此次霖州难民营中的毒，便是由这个小校尉阿光率先发现的。戎策怀疑他最初混难民营查看的目的，不过现在毒的事更加棘手：“你说清楚，究竟是妖还是？”

    “这，这属也不甚清楚，”阿光挠挠，回想起来就一阵哆嗦，“我去的时候只见到那破烂的都快成腐的，仿佛是牵线木偶一般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然后张开血盆大，嘴里好似有无数的蠕虫。随后他抓住一人，那群蠕虫就飞到那人的里，蚕血，甚至还有骨骼，顷刻间就变成了……地上一滩粘和脏兮兮的衣服。”

    戎策听说西南山区有许多这样的传说，毒会有组织地动，吞吃目标。这毒是低等生，若是修炼成妖可以化作人形，然后用更加文雅但是更加残忍的方法吃人。

    会不会是一只修炼到一半走火的妖怪？

    或者是被什么修的人控着？六十甲曾是最后繁荣的门派，甲辰都已经字面意思地命丧黄泉，还有哪个山门能够有如此的手？

    戎策沉思片刻，问：“你在密函中说这，曾经是人？”

    “对，大人，我之前还和他一同领粥吃，但是一夜不见，第二天他就成了怪。说来也奇怪，他吃完几个人之后，忽然间开始搐，然后倒地不起，我前去查看，他里的蠕虫竟然消失不见，而地上都是些通往地底的孔。我猜是那些虫逃跑了。”

    “所以他只是一躯壳？”戎策翘起，有什么妖能够钻人呢，“他是诈尸，还是活死人？”

    “仵作也说不清他何时死的，属试过几符，察觉到了附近有鬼魂游，但是属捉不住那鬼。”

    雾里看一般的难事，杨幼清为何说轻易？戎策心里捉摸着，难不成杨幼清通过这三言两语的密函已经知了毒的份，而且有简单的应对之策？

    戎策伸手抓过在一旁跟丫鬟聊天的张裕来，问：“你看这张图，图上的蠕虫是不是你在溯州见过的那些？”

    “不像，”张裕来扯了扯素纱外袍的袖，方才被戎策拽得起了褶皱，“而且这模样的是幼虫。你在想什么？”

    “你知蚂蚁中负责产卵的蚁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