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瞬间消失，空旷的原野恢复平静。所有人都在静静观望，没有人说任何的话。戎策明白杨幼清的意思了，伏灵司理松散，大家打打闹闹共领一份薪，但说到底，都是为彼此挡过刀的同袍。

    他们会互相开玩笑，东家西家短的小事跟监察大人聊一聊，但是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边的同伴背叛北朔。

    这些人见过最凶残的鬼怪，见过那些凶煞作为活人的时候承受的折磨和冤屈。每个人都是彼此过命的兄弟。

    戎策忽然笑了，但是杨幼清神依然严肃，好似他刚才问的问题是真的需要答案。戎策观察着他师父的侧脸，慢慢意识到，伏灵司的确不净——之前有许多不能解释的失败，例如唐纶。

    董锋把玩佛珠的速度加快了些，但他凝神望着杨幼清，中没有一丝波澜。

    人群中有了低声的猜忌，戎策能看到有些人刻意拉开的距离，也能看到不信任的神从四面八方向四面八方。戎策扯了扯杨幼清的袖，低声耳语：“老师，一旦有了互相猜疑的苗，咱们的队伍就散了。”

    “我能如何？”杨幼清甩开他的手，“难要我伏灵司被蛀虫咬烂？你不记得被人变成七岁孩童了吗？”

    戎策眉皱：“老师，您想没想过，这鬼东西就是要我们彼此失去信任，让我们溃不成军然后不能前行？您一意孤行什么？不能等到咱们去了慢慢商议，非得大广众叫伏灵司拆伙不成？”

    “闭嘴，”杨幼清挥袖撇开他，“你整日只知逍遥快活，无需心伏灵司每个月牺牲的校尉有多少，你只关心讣告上写的不是你的名字。”

    “老师。”

    杨幼清瞥他一：“一个南绎的细作，便可让数人丧命，有时连魂魄都不见踪影。阿策，我不仅仅是你师父，更是整个伏灵司的监察，猜忌如何，信任如何，我要的是让大家能平安回到京城。”

    “对不起，是我狭隘了。”戎策垂挠了挠耳朵，确实，杨幼清该担心的不仅仅是妖鬼怪，还有他手这些兵良将。左右戎策对这些不兴趣，最后脆坐到地面的石上，将自己从这些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摘除。

    董锋虽一副平淡的样盯着杨幼清，但手中多了一张黄符。余光一扫，黄符之上用炭笔写着“不锋芒”四个字。这不是废话，董锋稍稍叹，廷争最近对明晞府越发不上心，只不过好在粮饷照给。

    “这是什么？”有人尖好奇地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