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不是因为胆大，而是伏灵司已经没有能够调的人手，就连战文翰手的书生都开始东奔西走。再者说，他已经恢复如初，只要不是遇上绝的手，本无需他人手。

    “你带阿策去东海的时候，我便有所猜测，佐陵卫的消息传回来，我确定斩山便是归墟，你选中阿策是有目的的。”杨幼清将刀靠立在桌旁，一甩袍摆端正坐。

    庄啸鸣不置可否，给他添了杯茶：“我有什么目的呢？我是四殿的鹰犬罢了。”

    “你是唐纶的走狗，”杨幼清拿一张对折的信纸推过去，“你的份的不错，捡来的孤儿培养成暗探，和庄家的少爷对调，再放火杀害庄家上十七，死无对证。”

    庄啸鸣摇摇：“伏灵司暗桩的能力稍稍有待提。我的的确确就是庄家的少爷，只不过是个无人问津的私生。火是嫡的大少爷放烟时烧起来的，我不过十三岁，被要求冲去灭火。可我偏不，钻到人群外面，锁住了大门。”

    “南绎给了你什么好？”

    “我母亲是南绎人，我也是。”

    杨幼清看着不再冒气的茶，轻叹一声，说：“既然各为其主，我直说了。你要的东西我这里没有，你也不能当着叶宇的面杀了阿策，为何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我不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我只是想你来到这里，杨监察，为什么不喝茶呢？”庄啸鸣冷笑一声突然站起，杨幼清想要拿刀，手却不听使唤，定定坐在石凳之上，浑冰凉无法动弹。

    他知血侍如何险狡诈，于是对那杯茶敬而远之，却忘记了香炉里的香。

    茶是解药。

    杨幼清想伸手去够，却被庄啸鸣用匕首住了脖颈。匕首的尖端刺破他的衣服，从脖颈挑起一红绳，连带着顺那块勾玉。他的目标是这个，杨幼清屏气凝神，刀背贴着锁骨一挑，一刻勾玉被庄啸鸣握在手中。

    庄啸鸣一骑绝尘而去，杨幼清持不住摔在地上，用力也只能蜷缩手指。忽然一阵由远及近的蹄声响在耳畔，从上来一女，黑衣黑袍，冲过来扶住他：“监察大人？”

    “茶。”杨幼清努力吐这个字，王韵竹急忙从桌上拿来那杯凉茶给他去，半晌他才恢复过来。“逃来了？”

    “以矢招魂奏效了，”王韵竹拿怀中的兵甲，却见杨幼清站起跌跌撞撞向外走，“监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