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

    易羿安静地听着他把话说完，有一瞬间似乎想伸手安一他，但手在空中悬浮了片刻，最终放了去。

    姚屿瞄住那只手。

    他之前断断续续跟易羿说过一些事，这次说完，那些零碎的片段便能连接起来，凑成一条完整的线。

    凑成小姚同学成史。

    跟小易同学成史一样，都不是什么好史。

    他说这些并不是想寻求藉，包括在说的时候，因为时光过去太久他甚至都不是太难过，然而易羿的手抬起又放，他突然间有失落。

    就好像，他其实很希望这只手能什么。

    易羿晦暗不明的睛里映一个神怔忪的七岁小孩，然后是九岁，再慢慢到十八岁。

    姚屿盯着他，看见他眨了一睛，再睁开的时候，里面的自己脸上多了一只手。

    右角被很轻的了一，姚屿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睛。

    一个同样半哑的声音传来：“我看看，哭了没？”

    姚屿：“……”

    微凉的手指在他周拨拉了几，促使他不得不闭着睛。

    手指还很不老实，这边摸完，又去左摸了几，像是真的要确认他有没有哭。

    姚同学忍无可忍：“手拿开。”

    易羿：“哦。”

    视线恢复清明，之前的闷重一扫而空。

    姚屿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人，半天才恢复语言组织能力：“你嘛？”

    你手嘛？

    谁哭？

    我哪句话让你有这样的错觉？

    我改还不行？

    易羿搓了搓指尖，答：“不嘛。”

    觉自己颜面尽失的姚同学并不打算放过他：“不嘛你摸我睛？”

    虽说大家都是男的，也没有上手就往睛上摸的吧？

    姚同学对未知问题有极的耐心和求知，易羿很快被他灼灼的视盯的没了办法，结上动了一圈，无奈地说：“别那么看着我。”

    姚屿愣了：“啊？”

    “别那么看着我。”易羿重复了一遍，说完便看向了别。

    空气中飘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气息，气氛似乎不太适合说话，姚屿蓦地觉到这句话里夹了什么他未曾注意过的绪，脑里的思绪动随着易羿转的动作忽然变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