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本能在苦苦支撑了。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折返了，否则在到达湖面之前，他就会因为缺氧失去意识，一旦闻砚没能发觉到异常，他必死无疑。

    可，他距离湖底那么近，只要再持一，他就能验证是不是非得底才能“离开”，都到了这一步，现在折返，他不甘心……

    于是他咬着牙，又往潜了一些……

    潜过这一小段距离，彻底解放了他的视野，他终于可以看清湖底影影绰绰的是什么——可只一，就让他遍生寒。

    湖底影影绰绰的并非他原本设想的草，而是一个又一个挨在一块的人。

    他们站在湖底，静止不动，但每一个人都仰着，奋力地朝湖面的方向伸手……让这偌大的湖底，瞬间沦为了炼狱。

    说时迟那时快，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简瞳的已经动了起来，他狠狠扯了一把绳，改变了方向，开始往湖面游去。

    可就在他转的瞬间，余光里，站在人群之中的一个人，突然改变了姿势，向他看了过来……

    简瞳受到了惊吓，上浮的速度明显加快，加上他的挣扎引起了岸上密切关注他动向的闻砚的注意，闻砚开始往上收绳，简瞳才能在窒息之前，回到面上。

    浮面之后，简瞳就有些脱力，全靠闻砚扯着绳，把他牵引回岸边。

    被拉上来之后，简瞳在岸边上，仰视着闻砚。极限逃亡之后，简瞳的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是——不愧是他哥，这样的死亡角度，看起来都赏心悦目。

    闻砚仍由他躺在地上缓了缓，才伸手把他拉起来：“还好吗？”

    “还行吧，”简瞳挠了挠，漉漉的发不太好，于是他又放了，“我潜了很，快到湖底了……”但也没能回去。

    从闻砚的角度看去，垂丧气的简瞳就像是只意外落的小猫，左脸写着挫败，右脸写着失望，但意外地让人觉得很可。

    即便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结果，前的简瞳还是让闻砚不禁勾了勾嘴角：“没关系，我们再想想办法。”

    “哥哥……”简瞳有些言又止。

    闻砚：“怎么了？”

    “镜湖底，有很多很多人，他们密密麻麻地站在一起，朝着湖面伸着手……”简瞳艰难地陈述，“我不知他们究竟是尸还是……”但那样的状态，一定不可能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