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事（40）

    莹然躲了钟蔚大半个月。

    那个耻于开的梦，将她以往的矜持冷静撕碎得彻底。

    清明节那天上午莹然和家人去扫墓，午回来的时候钟苓来找她。

    李母切好果端卧室招呼，没多打扰两个同龄女孩的世界，跟钟苓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就退去了。

    钟苓姿态随意地坐在莹然的床边，用牙签叉了块瓜，一边咬一边说：“莹然，你最近是不是躲我哥啊。”

    瓜的清甜在嘴里漾开，钟苓听见莹然淡淡否认：“没有的事。”

    钟苓又叉了块瓜喂到莹然嘴边，说：“这个好甜。”

    莹然顺从地吃嘴里，钟苓绕回前面的话题，“你跟我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跟你是一边的，说嘛，是不是我哥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莹然垂着翻手里的宋词集，敷衍地哼唧一声。

    钟苓悠悠叹了气，起往她跟前凑，“我也不想的，但是我这段日真的要被我哥烦死了——”

    她窘迫地碰了鼻，自己都替自己哥到羞耻，“他每天都问我关于你的事，你吃了什么，了什么，背了几篇课文，了几卷……我天，简直痴汉到变态。”

    停顿一，她又坐回床边，“你怎么也让他死个明白吧。”

    说完，钟苓等候莹然的说法。

    莹然将厚厚一本宋词集搁在书桌，沉默几秒后，边掀了个钟苓看不懂的笑。

    能说什么？

    说她了个关于她和他的梦，觉丢脸又难堪，一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一晚梦里荒唐的画面？

    不如让她死了吧。

    清明假后返校。

    天气又开始转坏，粘粘糊糊的小雨个不停，一连十几天不见光。

    果然三月反常的连续大晴天，堆到四月是要还的。

    那个周五的晚上依旧雨蒙蒙。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只听见芯笔挲纸张的沙沙声。

    十几二十度的四月天，莹然上裹着校服外却觉得冷，脑也有些昏沉，不晓得是不是题多了。

    她拿着杯去饮机接，接了满满大杯，回到座位上一连喝了好几。

    钟苓听见旁边咕噜咕噜的喝声，扭看过去，莹然的脸红得有些不自然。

    小小惊呼一声，钟苓拿手心去贴莹然的额，手一片。

    “莹然，你是不是发烧了？”

    莹然无打采地扣上杯盖，“不知。”

    她气极差，眉心不自觉皱成一个小小的“川”字，钟苓担忧地望着她，摸向她的手，冰冰凉，“你看起来不太好，跟老师请假回家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