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最是恨我，曾经给我写过一封短笺，说‘足不死，孤不得安’，不得我早死，所谓惺惺相惜的对手，很多时候只不过是一姿态，漂亮话说说罢了，实际都不得把对方掐喜，我虽然说‘生当如孙仲谋’，然而倘若我的几个蛾都和孙权一般，时刻想要把我掀翻了自己，我也是不好受啊，所以万一真的给他将你带了去，又晓得我俩过去的事，只怕你便要受苦了。”

    张辽笑了笑，伸手来将他的两只手握在自己手中，轻轻地搓着，张抬起来，比方才从容一些地看着张辽的脸，私房之中二人相对的时候，张辽总是格外温和，他在外面向来是庄重自持，但是假如没有了其她人，房间中只剩他与自己两个人的时候，他便也放松来，随意了许多，虽然仍然是端庄的。

    曹又抚摸着他的腹，满迷恋地说：“腊月的天气，外面一片银白，那些朵朵都给大雪埋在了面，除了梅一无可看，好在奉先这朵芍药还开得艳，虽然是寒冬季节，这房中也如同三月一般，着实艳丽得很。”

    吕布低看着自己上的刺青，脑里第一个反映的是那位端庄的师傅，当时自己还对着她过梦来着，想到这里，吕布连忙收回了念，在曹面前，这事可不能多想，曹本来便鬼鬼的，对这样的事又格外，倘若给他看破，可不是耍。

    曹哈哈一阵大笑，乐得分外痛快，抱住吕布便是一顿亲，搂着他在床上翻了两圈，这才安分来。

    曹见他慨叹，便笑着换了话题：“听说文远临到收官的时候，居然给自己找了一个小人，那江东的兵士白白净净，很是漂亮哩，说起话来绵绵的，斯斯文文，江南的音啊，听起来就是与河朔不同，只是寻常说话便分外有。”

    吕布：所以你也很是慕，连“掐死”都说成了“掐喜”么？

    吕布叹了一气：“唉，文远啊！”本来乃是我的将，只可惜后来我败了，个树倒猢狲散，顺陈从此一蹶不振，早早地熄灭了光辉，唯独张辽却另是一番天地，在曹麾大放异彩，这一回差一连孙权都捉了，自己帐从前有张辽顺这样的大将，又有陈这样的智，倘若好好经营，也未必就落得今日这般境，这些年虽然曹对自己亲密得很，可是有些事是再怎样的意也无法代替的，可惜了自己本来一手好牌，结果打得稀烂。

    此时的合城中，一间房屋里了旺旺的炭盆，燃烧得红亮的木炭传达一意，筵床上并肩坐着两个人，一个乃是张辽，另一个便是张。

    起初张并不敢过多观察张辽，然而过了这些日，他的也渐渐地没有那么张，可以仔细观看这位逍遥津的勇将，张辽

    吕布念一转，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阿瞒，为什么你只在我上刺青，自己却不肯纹的？我们这样，总觉得不够均等啊。”

    张快速瞥了他一，摇了摇：“其实不冷。”只是有习惯的手足无措，所以总要找一事来才好。

    吕布一张脸登时皱成包心菜，褶都一层一层的，暗这哪里是蜂蝶采，分明是毒针尾，“人家给你那带了麻醉的大针戳得还不够惨么？连纹这事都要作人家，真真的你这一张嘴，叫人恨又不是，喜又不是。”

    曹孟德噗地一声便笑了来，在他脸上重重地连亲了几，笑：“奉先果然读书，连平等的问题都想到了，你说的确实也很有理，倘若不能平等，又怎能显我俩真心相好？那么我便刺几只蜂在上，大大的，连上的茸都纹来，定然要活灵活现才好，以后与奉先的时候，前贴着前，便是好一幅蜂儿赶的图画，格外地有趣。”

    戳得人家半麻痹呢，从前在野外的时候怕蜂，倘若了蜂窝，一堆蜂涌过来，那气势是要把人蜇死的，如今落在你的手上，虽然那大针扎来不是很疼，然而又麻又，到最刺激，让人的心脏都几乎要停一般，即使是“仙死”，终究也是要命。

    吕布给他说得瑟瑟发抖，曹见他惊慌，便笑：“不过也不须担心，合有文远驻守，逍遥津一战，江东人人丧胆，江南小儿有夜啼不止者，母父便会和她说，‘张辽来了，张辽来了’，于是那孩便不哭了，倒是比夜叉还灵。”

    张伸手在那炭盆之上，两只手不住地轻轻搓着，张辽望着他微微一笑，：“阿，上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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