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弯腰捡起那件外，又在冰冷的夜风里伸手替他披好，默然片刻，转走了。

    “不认路也没事，”他清了清嗓，话音很低，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就在前总能找到的，走吧。”

    他想说的话大概不是这句，想的事也不会只有披衣服……宋斯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像是被他一把拉了某个经年荒诞的梦里，有些挣脱不开了。

    他刚才说话的语气也好声音也罢，都太像“迟暮”了——以至于直到他转过来，伸手替他披上外的时候，都让宋斯年产生了某错觉，觉得他后不是灯火零星的夜，而是一片暮黄昏。

    温柔邃，能全然包裹住他，给他不敢企及的安全。

    他总觉得那几秒默然相对，沈晗披衣的手停在他衣领旁，这个人想的大概不是转离开，而是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他，摸摸他的发，低声告诉他不用怕。

    就像他从前想象过无数次的、迟暮会的那样。

    过了许久，直到沈晗彻底走了他的视线，他才摇了摇，面无表地垂视线，脱那件外，挂在了臂弯上。

    然后拿手机来给沈晗发了条消息，告诉他网吧隔是学校，那个学校的钟楼晚上会亮灯，朝那个方向走就行了。

    打完这些字他才缓缓地叹一气，看着屏幕上联系人里“迟暮”的名字，伸手摸了烟盒。

    对方发来上一条消息是十几分钟前，让他乖乖吃饭，不许玩手机了，之后他发过几条，还没有收到回复——可现在他又想找对方了，没有什么话题，只是心血来地想告诉他，我又想你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打字，就听见不远有人懒洋洋地叫了他一声，嗓音清朗，吊儿郎当的。

    这两天听惯了的声音，不用猜也知，是沈晗。

    这个人显然已经整理好了绪，靠在拐角的路灯朝他招了招手，远远地解释：“不认路，你带我去。”

    他不压低了声音认真说话的时候，其实和“迟暮”一也不像，也不温柔，乍一明朗帅气，底却藏着讨人嫌的恶劣本，总要没事找事地过来招他——就像现在，明明是个成年人走两步就能找到的地方，非要回来拉他一起走，怕几分钟见不着他能什么事似的。

    宋斯年略微眯了眯，不置可否，收起手机走过去，路过沈晗的时候脚步不停，只是一把将那件外回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