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明明不是一个玩笑。

    “不满意……”宋斯年嘟哝了一句，却还是乖乖伸了手，汤面已经放得不那么了，现在吃正好——可他的耳是的，因为沈晗自然而然的语气，因为沈晗嘴里的那句“宝贝儿”。

    沈晗没听清，只当他又闹脾气，心里想着病人为大，就差连唱带地哄宋斯年吃饭了。

    “不满意怎么办？”他在宋斯年面前半蹲来，撑着逗他，“那我多叫两声，叫到你满意了好不好，宝贝儿？”

    明明是最吊儿郎当的，甚至有些油腻的称呼，从他嘴里说来，却不知为何带上了些许不合时宜的认真和郑重，青年嗓音低沉，藏着暌违乍现的温柔，又纵容——真像是着心尖儿上的恋人。

    他明着把这话当调侃的时候，宋斯年还能赌气调侃回去，但偏偏这人说得那么温柔，平常要仰望的人现在蹲来，神专注地看着他，一副“你说什么我都惯着你”的模样，他又无言以对了。

    就连之前准备好的问都开不了——他还想问沈晗为什么在大广众亲他，为什么对他这么好，甚至想亲问问当时他在电话里随一撩的对象是谁，为什么还有心思去跟别人开那样暧昧的玩笑……

    再往前，关于恐，关于演戏，关于另一个亲吻或是每一次吻——他都想要个答案。

    但人与人的往是不到有问必答的，很多问题留在过去，留个暧昧的模棱两可又引人思的影，才是最好的结果。

    宋斯年默默低吃完了第二杯面，顺着沈晗的意思把汤都喝得净净，怕自己看了对方的神绷不住笑来，便一直垂着视线，沉默良久，轻声问他：“那我要是一直不满意呢？”

    如果是“迟暮”，听了这话一定会用最暧昧的方式陪他把这戏演去，说“那我就一直叫，叫到你满意为止”之类的话——他是知正确答案的，也知怎么说最能让宋斯年满意，这一毋庸置疑。

    区别只在于他愿不愿意选择这个正确答案，或者只扮演一个哥哥的角，心无杂念地说儿冠冕堂皇的话，让他明白适可而止，之后只剩亲剧场。

    都是聪明人，都明白的。

    沈晗似乎是叹了气，接过他吃空的纸杯，站起来，空着的那只手隔着兜帽摸了摸他的。

    他们后那对母已经走了，周遭挂的人越来越少，便自然而然地安静来，输厅空旷，一儿声音都像能激起回响，玻璃窗外明月悬，是个无趣夜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