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收拾一边对沈思学说：“小年就是这样的，住在这里也好，不是每个人都喜和和一家人，他其实喜您的，也是真的希望您和陈阿姨能幸福，您就别那么心了……”

    “我就是怕这孩心里的坎儿过不去，总也不肯原谅他妈妈，”沈思学似乎叹了气，“我也觉得你陈阿姨对他有亏，可已经这样了，一个不肯开一个不肯听的……也只能顺其自然，等小年考完了再说。对了，说起来，上回让你多看看他的功课，你没给忘了吧？”

    “哪儿能啊，我现在对他的功课可比当年自己考都上心，不过他比我当年自觉多了，一儿都不用人心，您就放心吧……我除了怕他压力太大，别的什么也不担心。”

    “你当年也自觉啊，说起来我还算半个老师，可在自己儿的学习上却一儿忙也没帮上，能走到今天也全靠你自己，爸有愧于你啊……”

    沈晗连忙打断：“没有的事，当年您和我妈那事儿……算了，前事休提，您不是还要去补习班那边儿吗，来得及么。”

    “对对，险些忘了，”他听见沈思学站起，椅在地上划拉一声音，“那我就先走了，那些果你记得每天给小年切儿吃，这孩嫌麻烦，不给他切好了送到手边，就总也记不起吃果的事儿……”

    谈话声越来越轻，随后是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沈思学走了。

    宋斯年默默地关房门，回到书桌前坐来，一边后知后觉地想着，他好像还不知沈晗父母当年究竟是为什么离婚的——他甚至不知这件事发生在沈晗几岁的时候，是他们认识之前还是认识之后，当事人似乎对他父母的往事没有任何看法，也从来不主动提起，如果不是知沈思学再婚，只看沈晗的样，他大概本想不到对方也是在离异家大的。

    而且从原因看来，他们当年离婚大概也不会闹得多愉快……

    他突然有儿心疼沈晗，明明经历过与他相似的事，这个人却没有像他一样，任地将自己和世界隔绝开来，反而看起来比多数同龄人更加明朗，能与外界和平共……以前只觉得这个人复杂，大大咧咧地好说话，又温柔，可现在细想起来，这些复杂与温柔大概都源于创伤，是经过久的自愈才逐渐形成的，某苛刻的包容。

    怪不得沈晗会说“我也同样依赖你”这样的话，也会在三年前尚且不那么成熟的时候，因为预见喜的人也许永远也无法同自己达成稳定关系而选择及时止损……他因为童年创伤变得过分想保护自己，害怕与人往带来的消极结果，难沈晗就不是吗。

    甚至中毕业那段时间的沈晗总是穿得里胡哨，把自己打扮成个与中校园格格不的“小混混”——或许也是因为这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