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沈晗今天原本没打算来，他不确定昨晚的事宋斯年究竟是真原谅了他还是装作无事发生，就算是真原谅他，他也依然心复杂，不想贸然去找宋斯年。

    他总觉得自己这两天不太对劲——说虫上脑都不过分，像是从前勉力克制的冲动和非分之想都一朝冒了，势喜人地在他脑袋里疯蹿，一边对昨晚，不，对过去的所有事都心存亏欠，一边又氓到了骨里似的，看着宋斯年就总想碰他，亲他，从前想都无从想起的那些氓黏糊事儿，现在只剩自然而然……

    就像现在，平平无奇的一袋冰淇淋泡芙，他都能不自觉地脑补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来，关于小孩蹭到了冰淇淋发红的嘴，或是嘴角无意间沾上的东西，甚至看向他的无辜神和吞咽时候上动的结……明明想着今天不来看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面思过一天，结果收到宋斯年发来的消息，一句语焉不详的“午全是自修，我打算在空教室从中午坐到傍晚”就让他变了念，等到回过神来，已经翻墙溜了他们学校。

    考之前还是得避一避，他想——在和宋斯年有关系的事上，他还真不能太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空教室里没有人，最大的好就是宋斯年终于能解开让他窒息的衬衫扣，挽起袖，把那件衬衫穿得七八糟但足够舒适了。

    对沈晗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他推门去的时候，一看见的就是小少年敞开领缀着暗吻痕的大片肤——只解了两颗扣，可衬衫尺码对他来说有些大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便显无端的来。

    沈晗只看了一就别开了视线，有些僵地走到他边上，没说话，把装着泡芙的纸袋往桌上一放，便自顾自坐了。

    “怎么了？”宋斯年随问他。

    “你不冷么，”——这是句废话，不会有人在临近夏天的时节里因为解开两颗纽扣嫌冷，好在他逻辑错了一句，又很快找回了理智，“扣上，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只是嗓音有些不自然的哑，暴了理不直气不壮的微薄底气。

    宋斯年专注于手上的例题，听见这话才抬看他一，意味不明地笑笑，依言放笔，去扣那两颗纽扣——然后窸窸窣窣地拆开纸袋，拿个泡芙咬了一。

    “知了，”他也没让沈晗看见什么“少儿不宜”的场面，叼着泡芙边吃边题，三两囫囵咽了，才混地回答，“白天没让别人看见，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