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沉默地咬了咬尖——心里压着儿火，又不能贸然发来，只好将注意转移到门的开关上，噼里啪啦一阵开了整个客厅的灯。

    他还想说自己现在也怎么不饿，以证明少吃一顿饭问题不大，他心里有数——然而胃却不争气地适时“咕噜”一声，不轻不重地打断了他的话，让

    然而沈晗推开家门的时候，还是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太对劲。

    偌大的客厅宽敞空，既没有残留的味，也没有外卖包装袋或是用过的餐碗碟。

    沈晗倚在书桌旁，垂视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补充论证：“就算一晚上考两场，那七之前……六才到家，你不能考两场半吧。”

    “还没，”他放笔，暂停了计时，打算之后另找时间补上这十分钟——八分半——先把前这一茬糊过去，“刚才……在试卷，想找找考试的觉。”

    沈晗看一，便瞬间没了脾气。

    宋斯年坐在书桌角落里，背对着他，已经换了那件用以遮盖暧昧的白衬衫，清瘦的肩骨撑起件一半黑一半白、背后印着细碎字母的短袖。

对象”了吗。

    临近十一，宋斯年要是就这么饿到现在，没吃饭也没时吃药的话，大概是真和自己的胃过不去了。

    那些斑驳的吻痕就暴在空气中，大喇喇地敞在领外，已经变得近于棕褐，却还是能让人想起先前艳而旖旎的红来。

    其实倘若换了从前，宋斯年不吃饭的时候他就算担心，却也不会觉得生气，只会默默替他买一份晚饭送到手边，还要担心打扰了小孩又嫌自己烦。

    说不过他。宋斯年在心里叹了气，收起试卷，在心上人面前总是耐心得匪夷所思，甚至有些贼心虚的怂，如实解释：“外卖太麻烦，还要去楼拿，我看过了没什么想吃的，当时也不饿……”

    这样由关心而生的无名火气，大概是随着某个认知自然而然落尽心里的——这个认知标了宋斯年的名字，关于喜、偏甚至恃逾矩。

    如果要算一算能影响到宋斯年学习的东西，排前三的大概是吴安南路的噪音、胃疼还有沈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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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了吗？”他又咬了咬尖，走到宋斯年边上，屈指轻轻叩两桌，将复杂的心思抹平在若无其事的语气，像是句寻常的关心，仿佛宋斯年没有胃病，现在也不是夜，将近十一。

    他敲了两宋斯年的房门，没开，便象征地叫了声“小年”——然后推开了他的房门。

    第56章 明示

    回家路上沈晗给宋斯年发了条消息，问他想不想吃夜宵，自己顺路买了带回去。

    宋斯年没回——也正常，临考期不比从前，他多数时候也不会抱着手机看，半天不回消息都是常事。

    可惜就算他狠一狠心，在沈晗开门回家的时候佯装不觉，又在对方敲开房门叫他名字的时候充耳不闻，现在人已经走到了边，浅淡而熟悉地柑橘味缓缓裹近……他实在没有继续装聋作哑的定力了。

    宋斯年在一完整的试卷，给自己定了闹钟，规定时间和氛围的那一，这时候还剩不到十分钟，正检查完了别的题目，慢慢磕磨最后的压轴题——其实并不太想理他。

    “嗯，一场考试两个小时，现在十一——九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