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望着脱掉外的小妻。

    不是很熟悉的房间，不是很宽敞的床，两人之间有盏黄的灯散发着柔和光。

    小妻就在他前，但他却够不着，手臂撑直也只能碰到他那张床的边缘。

    柏彧齐换好睡衣，躺在悦悦换好床单被罩的床上，侧着，两只手放在脸边望向淤啸衍。

    之前两人在一起睡觉就是单纯的睡觉，加上白天太忙太累，粘床就睡着了。

    这还是他们两第一次面对面望着对方，任由视线相互纠缠试探。

    在黄灯光，看清对方却又像加了层薄纱，忽明忽暗。

    抓得着却又像没抓到一般，轻搔心。即碰不的瞬间，莫名同步的呼心。

    谁也不想打破此时此刻的安静。

    不去想，心底想要拼命抓住舍不得放开的人该如何转离开。

    不去想，日日夜夜相伴笃定的真心不过是镜中月一厢愿。

    “啸衍，睡吧。”柏彧齐看着他，率先开。

    淤啸衍这次却没第一时间回答，沉默了片刻才开：“我不想睡。”

    “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柏彧齐：“……”

    “想听什么？”柏彧齐挠了挠，在自己脑里搜刮关于睡前故事童话故事之类的东西，“我先说好啊，我听过的故事并不多。”

    淤啸衍学着他的样，侧过：“你讲，我就听。”

    “那我胡说八你也听？”柏彧齐乐了。

    “你说什么我都听，说什么我都信。”只要你愿意说，他就愿意相信。

    “我想想啊……”柏彧齐换了个姿势，平躺着眨眨，“很早很早以前啊，有个小男孩儿走在贫民区的筒楼巷，一个垃圾桶一个垃圾桶去翻东西，偶尔能翻来半只鞋，他就蹬掉自己脚上的那只，换上新捡到的鞋……”

    那是他第二次因福利院倒闭而落街，一回生二回熟，他这次没了第一次那么害怕，找回了一胆气，敢拿着一木跟巷的瘸老麻抢地盘儿。

    小男孩儿得特别好看，是整个福利院最漂亮的孩，每次都能被来领养的人第一个挑中，可就是会现各各样的意外，他从来都没能从福利院走去。

    然后在经历了四次福利院倒闭后，他到了七岁，可以上小学的年纪。

    小男孩遇到了那个造成他噩梦十年的人。

    那些缸、笼、大掌，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被他全数打包，刻意的回避遗忘，只在某个夜晚才会悄悄钻他梦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