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被婆家欺负。

    金凤见到当时还是个婴儿的孟亦萱时，就扯开嗓嚎了来。“这哪来的野崽，来历不明，吃喝拉撒都得我，还不是我生的，凭什么啊？”

    老太太知的，这女娃的命恐怕苦了，但要她转手送给别家抚养，亦或者送孤儿院，她又舍不得，她在三车上发现这女娃时，正是盛夏的夜晚，蝉鸣阵阵，小东西在襁褓里，不哭不闹，抱怀里时糯糯的，张开小嘴就冲老太太笑，角的小梨涡甜了心底，老太太就再也放不开手了。

    这辈累苦累活，咱就自私了这么一回，孩，你不要怪，但愿前半辈吃得苦，后半辈能全换成甜，知你是个有福的，一定会是个有福的。

    小家伙跟着一天天大，五岁前都是在的三车上渡过的。三岁半时就开始帮买酒酿元宵，小小的女娃娃居然算数很灵光，收钱找零从不错。五岁时了个意外，让老太太不敢再带这孩门了。老太太急去找公共卫生间，女娃娃一个人看摊，等老太太了卫生间，正巧看见一个男的抱着女娃娃准备跑，女娃娃死命挣扎，老太太心里一咯噔，知碰上拐了，抄着卫生间里的拖把就打了过去。拐给打跑了，小女孩却从此留在了家中，再没跟过门。

    留在家中的女娃娃也没享过一天福，从此成了孟大海和金凤的使唤丫，最佳免费劳力。早生意的人，每天起的比打鸣的公还要早。当时90年代初，老街上条件差，整条街共用一个公共厕所。夜里、清早为了方便，家家都还用痰盂。孟亦萱的工作就是早上倒痰盂，刷洗净。然后洗衣服，晾衣服。接来厨房，帮孟大海剁包馅，将包好的包装笼。摘菜，码，面，所有空来的活，不她能不能，全都得。那个时候，孟大海已经如愿以偿地得了两个亲儿了，孟亦萱在家中完全就是没有地位的，就连后门拴着的那条京狗，好歹每天都有吃，孟亦萱却不如它。

    金凤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少，本该她的活，全甩给了孟亦萱，只要有这丫在底，她连扫帚倒了都懒得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