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跟岗，只听说过邵言锐的大名。说是公司里最勤奋的拼命三郎，很得老板喜。

    卓朗以为邵言锐会是那故意加班装样的职场老油条，没想到真人看上去却像个初茅庐的青涩大学生。

    只不过相了两天，他这肤浅的印象就被颠覆了。拼命三郎不愧是拼命三郎，邵言锐每天全的经历都放在了工作上，令他们几个新人私压力都很大。

    好在邵言锐并不难相，甚至可以说很照顾他们，没有扔什么累活，也尽心尽力地在带着他们逐渐熟悉业务。

    卓朗还是一次遇见这么特别的人。

    看上去很好欺负，在人世故上却那么老练明，私里又有些难以接近。

    很矛盾，也很引人。

    卓朗目光闪了闪。见邵言锐兀自着烟不开的样，他倒也没多惹人心烦，乖觉地又钻回一群老男人中间，和同事一块儿陪着众人一块儿喝酒摇骰，场面一时间宾主尽。

    邵言锐借机了，去前台把费用结了。

    看着发票上的一串数字，他再一次在心叹万恶的资本主义。

    项目的差旅费通常都是甲方全包的，这次也不例外。

    几百万的项目，光差旅费就二十多万，签合同的时候全一次付清了。老板为人大方，从来不昧这些小钱，直接都转手给了邵言锐，让他记账。老板以前带着邵言锐差时，会过小伙极其优秀的算钱能力，所以这给他倒是很放心。

    项目组目前一共是四个人，除了邵言锐，还有从公司调过来的两男一女。

    其中女孩邵言锐今天没叫来。这乌漆抹黑的环境，小姑娘能躲开就躲开，有他们几个大男人在呢，犯不着让女孩过来遭罪。

    刷卡结账的时候，领班带着几人从前台路过。

    邵言锐看见几个年轻貌的女孩跟在后面，一同了另一间包房，目光没什么波动。

    不是他没有同心。

    只不过有的事，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他知这些姑娘大多数都并非自愿，但当她们最后决定现在这里，有些挣扎和痛苦的过程都不再重要。

    当人真的穷到了一定程度，真的面临生死难关的时候，如果能靠卖自己所拥有的一些东西换来活去的机会，许多人都是愿意的。

    别人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来置喙这样的选择。

    恍惚中，邵言锐似乎又回到了狭窄仄的地室。

    一些灰暗的记忆从心底冒，他晃了晃脑袋，努力把不好的东西给甩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