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说：“细作只能是我了。”

    荣郡王睛一亮：“难怪他心怀怨怼！”

    端王脚一绊，提醒他：“这人本王磨了三年。”

    端王府，荣郡王正在审人。

    虽然也不指望荣郡王在政治上有什么建树了，端王还是没事就给他锻炼。刚刚传话的来报说皇帝要蹬，端王急得火烧一样了，临走关照来让荣郡王审给通风报信的鬼。荣郡王大咧咧应，翘着脚说：“儿臣看就是那个汉人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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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速齐哪敢隐瞒，竹筒倒豆般抖了个底朝天，周容拆信、二人合谋、巧诈棣，一五一十和盘托。他描述中的周容实在张狂，期间荣郡王无数次想开打断，大胆！简直是狗胆包天！碍于气度，他到底生生忍住了，和硕的不成比例的小脚却越抖越快，踩了风火一样。也速齐讲完，荣郡王的脚都抖成一团虚影了，脸上还撑着天家气派：“知了。”目光移向周容，荣郡王换了汉话磕磕绊绊问：“你，昨天，什么，了？”

   和玉见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咬了咬嘴：“哪里用得着跟我说。”

    但周容的态度比他还消极。

    荣郡王是端王的，和玉的亲爹。此人和端王得跟对娃一样，却没有他爹十分之一的手段，蠢得让人着急。但荣郡王是个得老心的蠢货，当年端王要立世，心知他的实在差劲到难以服众，竟别心裁想了个歪主意：他把荣郡王这一代整个儿过，立了孙和玉。

    荣郡王就面对着这样两个人。也速齐不一定无辜，但周容实在令人不，荣郡王决定先晾他一会，转问也速齐：“昨天你都什么了？”

    俩人的表现对比惨烈，判若云泥。也速齐直接就心态崩了，面如土，抖如筛糠，满大汗地匍匐着。而周容很扎。他没有半要跪的意思，作为唯一一张汉人面孔，他站得很直，很冷静，很稳。他甚至还微笑着，那笑容实在是很温顺谦卑的，但放在这儿不谦卑，没人会在被审问的时候发笑。

    很显然他的汉话是不过关的，但没必要再去请个翻译了，荣郡王其实不在意周容要讲什么，他现在就想砍死周容。

    荣郡王冷哼一声：“那就，杀，

    和玉盼着的叔叔们要气死了，这不是胡搞吗？可端王爸爸从来不在意儿们的意见，左右大羌只是个北蛮小国，我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就算坏了规矩也绝不能亏待我大儿。

    “这是离间计。”周容仰起，温声细语，话语却锋锐如刀，“二殿走得好棋，这着成则东驾薨，败亦人心离散。太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要对这边起疑，而殿坐实了有鬼，定然怀疑我等，好好的一块铁板，就这么被搅得人心惶惶。杀人不见血，委实漂亮。”

    让人把两个送信的拉来，荣郡王愉快地开始抖脚。反正只有两个人，不是你就是他，找不来脆一锅端。自觉考虑清楚，荣郡王让底俩人先自我辩解一，显示他还是讲理的。

    端王：“……”

    “也速齐太蠢。能想此等计谋的人，不会拉他伙。”

    然而周容微笑。他永远是微笑着的，不是他表，而是笑在了他脸上。

    顾文章简单一，脸上似笑非笑：“借您吉言。这话一撂，属应该是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