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倒不至于被策反，他只是在给冯陵意念经。冯陵意吃不好睡不好，又挨了冻，终于发了烧，明秀担心极了，用手帕包上雪敷在他额上理降温，又开始念药师佛心咒法术降温。看到顾文章来了，明秀急得拽着他袖往冯陵意面前领：“冯先生要死了，校尉你快救救他！”

    吴钩刚刚参加的是由殿前司主办的甩锅大会。会议气氛烈，四方代表畅所言，充分换了意见，但都对他方的提议持保留态度，甩锅大会最终在其中一位代表的摔门声中圆满结束，其余代表对此表示非常遗憾。散会后顾文章还气得要死，边走边跟小莫人：“哇我真他妈开界了，赖老没看住，你们睛都是着气的？一个个傻一样，瞎埋伏，瞎打！都这时候了还甩锅，那还开什么会啊我，全他妈等死吧！”

    “有理啊，他们也没说非要活的啊。最主要你觉不觉得这个事透着一诡异，国师扮女装蹲在西膳房门，有病吗？提人的还

    冯陵意闷咳一声，费劲地睁开睛，示意他还活着呢。顾文章摸摸鼻，虚假意地过去嘘寒问。他其实有尴尬的，昨天抓到人之后连夜开审，居然发现这人是端王府的客卿，上还有牙牌，这不是大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活捉自己人么？更尴尬的是，顾文章本就没通知端王府自己劫了国师，甚至是有意瞒着那边，一切行动都打着察哈台的旗号，这被发现是他在背后捣鬼，就显得他非常小人了。但顾文章也委屈，以他对端王府的了解，要是知是他抓了国师，不说白送吧，起码也得给个友价，那他岂不是很亏？我被察哈台搞的时候不曾见你端王来救，冒死劫了人你上嘴一碰就要领走,到时候还是你端王从绑匪手中救国师，好你全占了，谁心疼心疼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呢？

他的笑染了，神也明快起来：“万一咱俩死了，你家翠儿能顺带给我收尸吗？”

    冯陵意的六个字还真让顾文章费了番琢磨。

    严隼大笑：“她生意很好吗？”

    吴钩一本正经地：“那要看她接客忙不忙了，尽量吧。”

    小莫顺着了一路，顾文章终于消气，换了话题：“昨天抓的那个怎么样了？”

    主意已定，他扯着冯陵意的手，非常地问：“冯先生，有人来赎你吗？”

    “一句话。”他捂嘴闷闷咳了两声，吃力地息着，说了昂贵的六个字：“死人也能换钱。”

    顾文章睛亮了：“拿什么换？”

    “明秀那个小傻，别再被策反了。”顾文章想了想，觉得不放心，“走，咱俩看看去，万一还能讹一笔呢。”

    吴钩斜他一，把烟夺过来叼在嘴里：“人生就这癖好，还不够你满世界宣扬。”

    是以顾文章不曾通知，是以他现在退维谷。票已经丢了，又不甘心跑，顾文章一双饿狼一样在冯陵意上逡巡：脆得罪到底，拿前这个搂一笔如何？

    小莫说：“明秀看着呢。”

    话里话外已经隐威胁了，冯陵意烧得昏昏沉沉，撑着：“那我换条命……行么？”

    “再等您就能给我们上坟啦，抓成不成？写封信，您这么大功臣，受亏待多不好呢。”

    冯陵意嗓沙哑，低声：“要等等。”

    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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