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吉利。

    蔡氏陪笑，彷彿很謙卑地說地：是，是嫂的不是，嫂向你賠禮了，你別往心裡去。婉妹妹，我們先不韓姑爺回不回來，你別再生我們家阿重的氣，跟他和好吧。

    蔡氏沒頭沒腦地提及蔡重，原婉然懵了。

    蔡氏向左右解釋：阿重是我娘家弟弟。婉妹妹嫁前，和阿重是一對。

    原婉然萬萬料想不到蔡氏有膽有臉當著她和眾人面前睜說瞎話，一時錯愕羞怒，說不話來。

    鄭、鄧兩位大娘滿面懷疑，其他人有的訝異得輕輕啊了一聲，金枝嫂那班婦人睛更亮，范秀才頭搖得更厲害。

    金枝嫂一個同伴抑不住興奮，眉飛舞，原嫂，小韓嫂跟你弟弟兩個婦人抬起手雙拳相對，左右手大姆指豎起往。

    不錯。蔡氏點頭應，又嘆息：當年我相公需要韓家的彩禮走門路免兵役，沒奈何只能把婉妹妹許給韓家。韓家姑爺便是知這椿舊，才阻止婉妹妹和我們家往來，省得她往原婉然瞥了一，作悲憫體貼狀。又笑：後來仗打完了，韓姑爺沒回來，阿重三番兩次探望婉妹妹，兩人又好上了。誰知前陣兩個小冤家起角，鬧分崩，我們夫妻今日特地挽了村長等人來當和事佬。

    沒這回事，原婉然好容易由震驚中回神，又為蔡氏信雌黃氣著，失聲：我討厭蔡重，我討厭他。聲音都變了，鄭鄧兩位大娘忙湊近她安撫。

    有誤會慢慢解開，別動氣，氣壞了不值當。鄭大娘款款撫她臂膀。

    對，要氣就氣死人，千萬別氣著自己。鄧大娘啪啪啪拍她背脊。

    范秀才在旁乾咳，婦人家，語莫掀，怒莫聲。

    蔡氏撫心：事真假，大家上我們村裡打聽便明白了，誰都曉得婉妹妹和阿重相好。對了，金枝嫂，你和我們同鄉，你來說說。

    喲，問我啊？金枝嫂似乎意外遭到蔡氏指名，珠一轉，立刻回答：我早幾年便嫁來翠村，沒親瞧見小韓嫂和你弟弟親近。

    原婉然稍稍鬆氣，金枝嫂的回答儘無助於替自己澄清謠言，起碼沒偏幫蔡氏。

    金枝嫂繼續：倒是前陣回娘家，村人閒聊提過這檔事，說他們小倆從前蜂拌白糖要多麼甜，有多麼甜，沒能走到一塊兒，可惜了。

    原婉然像是挨了一拳，冒金星，搖搖晃晃立不穩。金枝嫂的轉述等於間接向眾人證實蔡氏的謊話可信。

    蔡氏笑眯眯提嗓門：大家聽見了嗎？盯著原婉然，得意洋洋。

    原婉然氣極哽咽，我是清白的，是你到處造謠，傳遍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