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婉然當直張嘴喊：我不要作妾！

    蔡氏略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他有兩樣短處。第一，太看重兄弟。

    嗯。原婉然紅著耳朵點頭。

    原婉然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睜圓睛，他叫什麼名字？

    原婉然心裡直打鼓，但聽蔡氏：鄰村的吳老頭要討你作妾。

    韓官人那個好人要上戰場，去受槍林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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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如同一桶冰，澆在原婉然天靈蓋上。

    飯後，蔡氏與原婉然獨處，笑說：婉妹妹，我給說說你那親事。

    她隔衣握住懷裡的疙瘩，悵然若有所失，回神時，正聽蔡氏：他姓韓，名一。

    原婉然剎那心如迸豆，屏息問：哪裡的人氏？

    那好，媒婆問話，你便這麼答，說你明白韓官人開的條件，會好好伺候韓官人和趙官人。

    蔡氏將韓一一頓好誇，簡直天上有地無。原婉然久受蔡氏苛待，難免心存芥，難得兩人英雄所見略同，蔡氏誇一句韓一，她便在心中猛點頭，連帶看蔡氏都順多了。

    韓官人行事細密，恐怕你沒聽仔細他家牏件便嫁過去，到時生紛擾，因此特地讓媒婆來問一遍。別怕羞，你一說完我囑咐的那句話，我便支開你。

賀。

    她面蒼白望向蔡氏，蔡氏續：那吳家家興隆，你去了，三茶六飯，金銀婢。

    嗯。

    嫂，媒婆還要問我話嗎？同別人談自家婚事，原婉然光用想的，便好難為。

    但她猛地留心蔡氏睛，冰涼瞳閃動窺伺光芒，她趕忙緊閉雙，將言語嚥回肚裡，低頭假裝羞澀。

    韓一？她使勁大，嘶，好疼，不是夢。

    蔡氏絮絮說：咱們替你定另一戶人家，那人家遠了些，在鄰縣

    又在耍什麼招？原婉然疑忌，先頭員外家不耐煩她哥嫂討價還價索要彩禮，納了別的姑娘，她哥嫂著實惋惜。才多久工夫，那兩人能轉為她著想，放過一注現成的彩禮不發？

    用飯時，蔡氏挾來什麼原婉然便吃什麼，疑問像粥湯沸騰，咕嘟咕嘟往上冒泡。她心神不安，苦於姑娘家不好主動盤問親事，只能沉默。

    原婉然顧不得羞恥，替韓一說話：看重手足義是好事。呃，嫂，韓官人不是獨嗎？

    蔡氏又：第二個短處呢，倒怪不得韓官人，他要征打仗。

    她急

    對，韓一。嘖，我又不是八哥。你聽好，我說最後一遍，他姓韓，單名一。

    蔡氏話鋒一轉，不過吳老頭納妾專為沖喜，這些天已經動用人蔘吊命了。老頭不好了，你好不了；他好了，你還是好不了，他打罵家裡人，了名的狠。家裡再等錢救你哥哥的命，終不能讓你火坑。

    敢我剛剛說話，你全當耳邊風？翠村。蔡氏重覆韓一的年庚與家世，父母雙亡，獨，有田有房，你嫁過去不必立規矩，立刻當家。韓官人生得一表人才，溫克

    他有個義弟，叫趙野，兩人秤不離砣，甚好。他煩惱自己成親，從此成雙成對，趙野打光，會不是滋味，因此要媳婦拿趙野比作他一般照料。婉妹妹，這你得到吧？就當多一個小叔，比平常小叔多服侍那趙野一些。

    聽到鄰縣，原婉然前立時浮現一個背影，那人挑厚實，障在自己前方，像長城，像堡壘。

    韓一。

    她警誡自己不能激動，一旦招起哥嫂防心，要逃跑便難了。逃哪兒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