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嘛？”陈放像是来了神，抬起了趴在胳膊上的脑袋。

    陈放没说本来几天就能织好的围巾，他愣是织了拆，拆了织，来来回回几遍，这才拖到这么久。

    外面砰砰作响、此起彼伏的烟火鞭炮声传耳朵里，路识卿刚理顺的解题思路像是跟着火炸开了，七零八落，拼都拼不起来。

    “我不冷，风都被你挡住了。”陈放笑着跨上后座，“特意给你织的，着吧。”

    “同学们，跨年夜咱别学了吧，搞娱乐活动？”班里最好事的、得像大猴的男生站起来带说。

    也是，跨年夜，都忙着庆祝，谁还有心思搞学业啊。

    跨年夜这天，班里三分之二的人都回了家，教室变得空落落的，仅有的几个人却消停不来，总要闹什么动静。

    “没想好。”路识卿没想那么多，就是不想继续呆在教室，况且和陈放一起去也不用想那么多，什么都比现在这样有意思，又问了他一句：“走吗？”

    “好。”路识卿把围巾系了些，往后偏了偏看陈放，“那你靠我近。”

    本就没有心思学习的人更容易受鼓动，纷纷放笔，开始商量搞什么娱乐活动。可惜条件有限，留在班级的人也不多，闹不起来，最后定来的活动是看电影，还是恐怖片。

    “我倒不是困。”陈放趴在胳膊上，歪着看路识卿，“就是不想看恐怖电影，无聊。”

    正对窗的位置就有人在放烟火，火星窜上半空，随着一声轰响四散成各颜的火，一个接着一个，把陈放的睛也映得忽明忽暗。

    “要不咱俩去吧。”路识卿提议。

    路识卿踩上脚蹬，链条运转起来，复古的二八自行车载着两人心中各自的喜，在节日前奏的灯火和笑语间穿行，越过寒凉的空气和时间，向属于他们还未到来的节日一路奔去。

    “走。”

    “等。”路识卿从座位里掏陈放送他的围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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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变得黑咕隆咚，合森的音效现，已经有人吓得发倒凉气的声音。

    “嗯。”陈放应着，听话地往路识卿上靠了靠，依稀能透过空气受到他的温，好像这样靠近就避得开所有寒冷似的。

    “你困了？”路识卿问，“一会儿他们鬼叫起来，可不一定睡得着。”

    “你没给自己备一份儿啊。”路识卿看陈放上没多什么御寒措施，以前看着就闷的衣领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单薄，抬手想解围巾，“要不这个给你吧。”

    陈放多多少少也受到那些嘈杂声音的影响，时不时抬看两。

    路识卿皱了皱眉，并不想参与这活动，转看了陈放，见他正把桌上的书本卷收拾到一边，枕着胳膊，俨然是一副要睡觉的样。

    路识卿黑暗中看不清陈放的脸，只听到他用很小的气声回答，似乎是他们在灯光熄灭的一瞬间不自觉靠得有些近，路识卿能受到一乎乎的气息打在自己耳侧。

    这是打算用小姑娘惊恐的尖叫声来迎接新的一年吗？

    “诶，同学们，电影开场！关灯了啊！”大猴啪得一声灭灯的开关，熟悉的国产电影片弹来。

    从圣诞到元旦，值得年轻人庆祝的节日太多，排列密集，这段时间里几乎没人静得心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