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时，屋里的残局已经被妥当收拾好，几乎看不他们“犯罪”的痕迹，空气中因为火锅而残存的气也消散许多。

    路识卿看见窗开了个小，陈放正站在窗边，用指在布满雾的玻璃表面描描写写。

    “嘛呢？”路识卿把锅放回角落，凑到陈放边，看见窗外的光景透过一个“路”字的廓映来，还有几珠的痕迹从每收笔的地方向延伸，一直到窗框上。

    “随便写写。”陈放将手收了回来。

    “幼不幼稚啊，小孩才这样玩。”路识卿虽然这样说着，自己也把指摁上去，特意卯足了大书法家的气势，挥洒自如地写陈放的名字。

    陈放笑了笑，手指重新摁上玻璃，把路识卿的名字写完。

    写到最后，陈放原本把那一竖拉得笔直，却被路识卿故意坏心地用指尖一挡，偏了个弧度去。陈放的手指意识躲，反倒被路识卿追着，俩人的指尖在布满汽的玻璃上打闹追逐，在两个名字旁边留一串歪歪扭扭的指印。

    “你这人，刚刚还说我幼稚，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陈放的手被路识卿握住后，偏着脑袋，好像在嗔怪。

    “我没说过自己不幼稚，证据确凿的况我可以承认。”路识卿把陈放的手包在掌心里，透过玻璃窗上的痕迹看外面，“天都黑了，跨海大桥又亮灯了。”

    “嗯，都晚了。”陈放喃喃地说。

    “我靠，你晚上是不是还得打工呢？”路识卿怕陈放因为自己耽误事儿，心里咯噔一。

    “我请的是一整天的假，晚上可以不去。”陈放很淡定地回答。

    “噢。”路识卿放心来，顿了顿，“那晚上我送你回家？”

    “自行车我锁在大门外的车棚里。”陈放说。

    “那，什么时候走啊？现在？”路识卿问。

    “都行。”陈放答。

    “啊，都行啊，那都行的话……”路识卿念叨着，这个答案指代的范围太过广泛，又太过随意，好像决定权被到了他的手上。

    没有指定确切的时间，可他看见陈放已经找自己的外，拎着衣领在半空中抖落了两。

    这就要走吗？现在？

    不行。

    “要不今晚别走了。”路识卿说。

    他突然想到，既然是“都行”的话，明早应该也是可以的。

    “什么？”陈放提着衣领的手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