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的手松开，起了教室，很快又回来，带着满的寒气，一手了一大一小两个粘在一起的雪球回来，化的顺着路识卿的手腕滴落，打了卷一角。

    陈放急忙接过路识卿手里的雪球给放到窗外的檐上，大的那放在面，雪球立起来，他发现摞起来的两个雪球像缩小版的雪人。

    “一个糙的小礼。”路识卿在一旁边捂手边说，“一周年快乐，放哥。”

    “周年快乐。”陈放笑了笑，反过来给路识卿手，又仔细打量着两个没鼻没睛的雪人，倒是有两截莫名其妙在端的树枝，问路识卿：“这两儿，是什么啊？”

    路识卿啧了一声，像是埋怨陈放怎么连这个都看不，他把蹭在凳上，轻轻晃了两，挑着眉跟陈放说：“这个呗。”

    陈放顿了顿，无奈又忍不住笑着骂：“你这脑里天天都在想什么啊？”

    “你呗。”路识卿很快回答，又补充了一句，“哦，还有这个。”说着他又像刚刚那样晃了两。

    “……没羞没臊。”陈放脸薄，这么一段对话来脸已经红了，像是寒冬里熟得最透的苹果。

    纪律的教导主任从走廊溜达过去，从后门了教室，用那不可忽略的存在让无心学习的人都装作安分来，路识卿也没说话，低着假装起卷。

    陈放偏着看窗外，似乎有一阵风过窗，其中一个雪人没站稳，斜倚在另一个的脑袋上。

    要是冬天不会过去就好了，雪就不会化，他就能永远拥有这份礼了，陈放想。

    可冬天还没过去，第二天上午光照窗时，两个雪人就跟着檐上的积雪化掉了。化成一滩渍，又被晾，但也并非什么痕迹都没留。

    陈放无奈地叹了气，把两截枯树枝用纸巾包好收袋里，在学期结束那天将它们和路识卿在他生日时挂在松树上的彩灯、糖果和烟火残骸一起带回了家，规规整整地放盒里收起来。

    他在路识卿的世界里拾荒，将拾到的件当作宝藏收藏，他贫瘠的世界才有了价值，他才并非一无所有。

    他们的第一年，有波澜，又很好地过去。

    让人很难不对未来心生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