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嘟了两声就被接通，路识卿似乎有些意外，像是不敢确认一般问了句：“陈放？是你吗？”

    得过且过的，一个月也过去了。

    他发期这副样，绝对不可以被路识卿看到。

    陈放最近几次见到路识卿的时候总能到后颈并不十分明显的胀痛，他当即意识到自己难熬的发期即将到来。

    “是我。”陈放回答。

    陈放没有再言辞尖锐地对路识卿说过什么，尽觉得并不应当，却还是默认了这颇有分寸的接，甚至在路识卿每天的时到访前好简单的晚餐，虽然没有明说原因，路识卿也没有多问过，一切仿佛都顺其自然。

    他撑着没有力气的找平时随携带的帆布包中的抑制剂，毫不犹豫地将针刺自己的后颈。待到冰凉的弥散到全，血里的躁动被制地压抑去，陈放才勉恢复了神志，他去打开换气扇，把空间里恼人的信息素尽数赶狭小的空间。

    无论是疼痛或是/，对于脆弱的omega而言都是极度难忍的。

    “你没事吧？”路识卿的语气有些张，“你听起来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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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放心里应该明白这关系的时限，却还是会在路识卿偶然迟来的时刻不由自主地陷惶恐。好像他是漂浮在昼夜替间的一粒微尘，不知要随风飘到哪里，不知能否见到明日的晨曦或夜灯，过分谨慎地存在着，微茫到不由己，只能被动地等待眷顾，没有追逐光的勇气。

    陈放的不适越发烈，他拜托徐谨帮他推掉这天的工作，在家中昏昏沉沉了一整天。残存的理智和清醒终于在傍晚时分全面崩盘，好像上有不计其数的针尖在刺破肤，失去控制的信息素由淡到，源源不断地从这些空隙间溢。

  路识卿还是像他原本打算的那样，每天班拎了东西打卡似的去陈放的小地室，不逾矩，也不多逗留，简简单单吃过饭，好像每天的任务就只是确认陈放今天过得还好，便能放心离去。

    陈放拿自己的手机，费力地看清屏幕，手指稍微顿了顿，还是利地拨通了一串号码。

    “没事。”陈放很勉地说话，连声音都没办法打起神，像拉扯过度超过弹限度的，好像再用力一些就会断裂。他缓了气，让发期和张双重作用猛烈动的心脏稍微平静一，继续说：“我今天工作有累，可能没法晚餐了。要不你晚上…

    即便没有寻常omega信息素那样有特征的味，信息素填满整间屋的氛围依旧烈，连陈放自己都昏脑胀。

    即便路识卿每次来找陈放时都很礼貌贴地使用了阻隔信息素的药品，上也还是免不了沾染一星半。对正常人而言微不足的alpha信息素剂量，在陈放病态极度易的omega知，几乎成了添加化剂的烈药，是空气中一即燃的火。

    这是他们保持这状态一个月以来，他第一次主动给路识卿打电话，为的却是让他不要来找自己。

    现在的状态说不清不明，没有明确的定位，不像恋人一样亲密，不似陌生人疏离，却也谈不上是朋友。

    看到槽里因为不适而没能及时清洗的碗筷时，陈放因为发而变得有些迟钝的脑才猛然意识到，路识卿今晚依旧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