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许朝曦的手，许朝曦的手也生得好看，修却不失，白皙，看不伤。

    他也不说疼

    裴霁思及冥府的一系列未来规划，摇摇说：“没有。”他是空过来的。

    他不说话，只搂着裴霁不动，裴霁温柔揽着他，另一只手安抚地放在他的，手指穿发间轻柔地顺着。

    但裴霁面没有丝毫变化，稳稳地抱着许朝曦朝沙发走去。

    多年不见，他有太多话想跟哥哥说，想说哥哥死后他有多难过，说他后来有好好生活，说他怎么倒霉地死在车祸里……

    “你厨房了？”这句话从裴霁嘴里脱而。脑里不期然闪过许朝曦9岁时偷溜厨房，然后切了手哭着回来找他，手上鲜血直的样。

    许朝曦可不是有苦往肚里咽的鬼，可怜兮兮举着手给裴霁看，说：“有，指切到好几次，有次用刮刀还蹭到了……”

    曾经的裴霁可以为这个神站在许朝曦面前替他遮风挡雨，如今的裴霁，或者说酆都大帝帝初，也可以。

    许朝曦在他细致的安抚中平静来，却还是不愿意离开裴霁，就这么赖在他上：“哥哥工作忙完了吗？”

但两鬼对此都习以为常。

    裴霁大许朝曦几岁，许朝曦还在上大学时裴霁就已经开始工作了。两人在外面租房住，那时裴霁也是像现在这样白天上班，午班回来。

    他在沙发坐，怀里的小鬼便顺势跨坐在他上，睛一瞬不瞬看着他。

    因为小时候那次调玩伤了手，后来裴霁是不允许许朝曦厨房的，哪怕许朝曦觉得裴霁上班辛苦想帮忙他也不许。

    “嗯，”裴霁应是，怀中小鬼嘴都快撅起来了，他心疼又好笑，放缓语气补充，“今天不走，而且除非加班，不然我每晚会回来。”

    每晚回来？那就还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啊！

    许朝曦登时有些丧气，退开些许抿着嘴可怜地问：“那哥哥很快就要走？”

    怀里的小鬼大了，脸也开了，从青涩的少年成青年，只有看向他的神中依然带着依赖的孩气。

    裴霁找到钥匙开了门。

    “切到手了吗？”裴霁问。

    裴霁也看着许朝曦。准确来说分明只有三年未见，他却觉得面前这张脸像是在记忆里尘封了许久。

    屋里经过几天前的大扫除变得净整洁。

    许朝曦又兴起来：“我现在会饭了，每天好饭等你！”

    许朝曦脸生得稚气，哪怕成年了脸颊也有没退净的婴儿，现在婴儿看不见了，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完完全全开的隽秀致的脸。

    与裴霁居住的行相比，这里过于简陋，甚至称得上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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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一切都抵不过重逢的喜悦。难过都已过去了，他和哥哥在冥界会有新的开始。

    吃了一半的桔随意摆在桌上，沙发上枕歪歪扭扭地放着，中间凹陷去，明显有午睡过的痕迹……即使还没添置过多生活品，房间里仍带着不可忽视的生活气息。

    许朝曦险些为这一句话落泪来。他眶泛红，猛地扑上去搂住男鬼的脖：“哥哥……”声音黏腻又委屈。

    沉寂的神在凝视着许朝曦时一寸寸化开，像平静的面泛起涟漪，右手抚上小鬼的脸颊，裴霁柔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