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的目光。

    裴霁低看着，看着那只白皙的手在床单上四摸索，直到碰到他的，然后放心地虚握住他几手指，不动了。

    裴霁温柔地重新将这只手拢住。

    魏征后来问过他为什么不将许朝晞带回去。这件事就发生在不久之前，魏征带着更加详细的扩建资料来找他。

    “帝君……”谈完公事的魏征没有离开，“您上次留的问题，我有答案了。”

    为什么帝君只在许朝晞面前才觉得自己是裴霁？

    因为为裴霁时他不知酆都大帝，为酆都大帝时裴霁的一生已然结束了，这两段记忆是完全割裂开的，中间没有任何连接的地方。

    魏征也明白了帝君的想法，哪怕帝君如今知了自己是酆都大帝，他也不打算放弃这段。

    为酆都大帝的帝初不会放弃许朝晞，而裴霁的所有记忆与许朝晞有关，那么许朝晞将会是两段记忆最好的连接。

    魏征问：“帝君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

    但裴霁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带许朝晞回去。

    他了太久的酆都大帝。为鬼神，这个份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在最初他甚至受到影响忽略了那段记忆。

    他想，年年不会愿意看见他的哥哥对他客气生疏的神。

    他并未将话说透，魏征一知半解的，犹疑不定：“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概还有一些……患得患失。年年喜的是裴霁，他却不只是裴霁。

    但说来说去，此事是他的错，是他轻忽草率。正如魏征曾说的，他是帝初，也是裴霁，错误是他犯的，他也等着有朝一日承担这份苦果。

    所以在此之前，他不敢更多的事。

    上的冷意都消散开，裴霁上、床小心将许朝晞揽怀里，声音很轻：“年年会不会原谅哥哥？”

    小鬼闭着睛睡得人事不知，被抱着挪动位置时哼唧着埋在他前：“哥哥……嗯……”

    笑着亲了亲他的发，裴霁闭上睛。

    “晚安年年。”

    ……

    许朝晞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他拿着小鞭在床边走来走去，床上哥哥被红绳五大绑，没穿衣服，材壮，肌漂亮得能上教科书。

    他挥舞着小鞭问：“说，为什么不跟我！”

    男鬼亲吻他的手心，吻得他手心发，就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