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叹气：“那位大师，是专门替中娘娘画首饰图的。首饰式样繁复，手艺要求极，一般的工匠本不了。而且他画来的首饰图，所用的珠宝玉石都是价值不菲的。只一个步摇，来都得几千两银的成本，更不用说一面了。”

    再有裕隆阁提供的客源，撷宝斋哪有生意不兴隆的理？

    “公您也知，徐叔就是个小买卖人。他虽开个银楼，但胆并不大。看到那个大师画的首饰图，死活不让。就怕好了卖不去，咱们银楼的动资金就全砸在上面，到时候银楼就得倒闭。所以那位大师的首饰图拿来，没请示过公您，我们都不敢叫人动手。”

    傅云朗皱了皱，问：“那你这是来什么？是叫我帮你主意？”

    其实伙计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那边的伙计招待客人更周到，屋更宽敞，装潢更阔绰，连茶和心都比裕隆阁要上一个档次。

    而撷宝斋的汪掌柜，可是镇南王府几十个铺里最明能的一个掌柜，他还切地领会了王妃的那句话：“赚不赚钱无所谓，但生意得兴旺。”

好看、更新颖，质量略胜一筹，价钱却差不多。

    傅云朗的眉皱得死。

    傅云朗的脸十分难看。

    他这婚事都不敢主动求岑贵妃帮忙呢，黄兴这话还真敢提。

    可裕隆阁就惨了，客人被抢得连渣都不剩，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他问：“五爷不是介绍了一个给岑贵妃画首饰图的大师吗？难他来的首饰，还不如那个只有十四、五岁的许姑娘？”

    “这话就别提了。敢用皇家的名，怕死得不够快还是怎么的？”他朝黄兴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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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云朗叫他起来，又问：“那个孟举人呢？你们不是说他很厉害？”

    担心傅云朗责怪，他又解释：“咱们面对的都是北宁的客人，档次本就不；就算有京城的客人去买，能得起价又喜这式样的，一年能遇到几回？可如果岑贵妃能让咱们跟客人说，这些首饰是替她首饰的工匠大师的作品，想来京城的贵妃是愿意买来的。如果贵妃娘娘再替咱们说两句话就更好了。”

    黄兴立刻缩脖，低揖：“是是，小人正是因为拿得不准，才来跟公您讨主意。”

    “孟举人画图的速度极慢，总说需要灵。我们得急了，好不上来一张，跟咱们平时卖的首饰并没有多大区别，本不值一百二十两银。他画的图，跟那位许姑娘画的差老远。就算画来，估计也没什么竞争力。”

    所以即便撷宝斋的首饰比别家的都新颖好看，质地也好，他就只卖平价，还会据客人所买东西的价值搭搭，或一朵珠，或一件银饰。在房屋装饰和招待客人的茶上也舍得本，招待客人的伙计每成一单生意还有相应的提成。

    说起孟举人，黄兴的表就十分不好看。很显然他跟孟举人打的过程很不愉快。

    说完，黄兴地看着傅云朗，等着他拿主意。

    原先裕隆阁是徐信达的，徐信达一辈呆在这小县城里，界心有限。黄兴也不是什么特别能的，且原也没有过银楼买卖，傅云朗手没有更能的人，他矮里面个儿，才被派来守这跟人合伙的银楼。

    “唉，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