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看不见就当没有。

    他的书房怎么会有牡丹这俗呢？

    秦狰环视了一圈自己书香满溢的书房，嗅着剑兰淡淡的兰香，颇为满意地扯笑了笑，打开电脑开始今天的日常工作。

    秦狰是不见为净了，可苦了柳寻笙。

    柳寻笙最怕烈日当直晒，这么晒着他虽然不会枯死，却叫他像在蒸笼地狱被气蒸烤着似的，那是生不如死。

    他看向待在凉剑兰，心中艳羡更——他也想待在那么凉的地方。

    秦狰把他这边的窗帘拉上了，柳寻笙也看不到秦狰有没有去，好在他离开书房时能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待那如天籁一般的“咔哒”声响过之后，柳寻笙上迫不及待地从盆底端的漏伸自己那两完好的芽，扒着窗台沿缓缓朝剑兰挪去。

    因着能动的芽不多，柳寻笙挪得很慢，他一次觉着自己这么沉重。

    嗯……肯定不是他沉，是这座白玉盆分量太足。

    柳寻笙那两条唯二完好的芽都快蹭秃了，他才挪到剑兰旁，将自己四分之三的缩到凉躲着，虽然还有四分之一的枝叶在烈中，可况已经比刚才好上太多了。

    柳寻笙上晃着自己最圆最大的一片叶，扇状给自己扇凉风，还和旁边的剑兰聊天：“剑兄，还是你这凉快呀。”

    论年纪，柳寻笙肯定要比剑兰大的，他都是几千岁的妖了——就算他偷懒修为不，还被农扯断了元气大伤，现在和普通也没多少区别，可年岁毕竟摆在那。

    不过他欠剑兰借土的救命之恩，所以柳寻笙还是尊称剑兰一声“兄”。

    “这里就你一盆吗？”

    “外那些树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剑兄，我看树底还有几丛，是白还是黄.呀？”

    ……

    剑兰本就没开灵智，能给柳寻笙的都是最简单的回应，两人也没法聊天，柳寻笙说的这么多句话，剑兰没几句听得懂，所以更像是柳寻笙在自言自语。

    说那么句话都没有剑兰的回应，柳寻笙就闭上了嘴。

    他望着窗外与他隔很远也听不见他说话的几棵常青树，只觉得这比山里还要寂寥孤独。

    他很久以前也是被人养着的牡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