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孽，起于你们虞氏狐族，也该终于你们虞氏狐族，我要一个你，并不过分。”荒戢的声音很温柔，但落在虞衍白的耳里，却让他不寒而栗，“我是很喜你的，听话又漂亮的小狐狸，就该养在里，乖一，我会很疼你的。”

    “等抹去了结魂的魂契，洗去了记忆，千万年的世间繁华任你享受。”

    听他说抹去记忆，虞衍白一想起了上辈，他的记忆，正是被荒戢抹去的。

    狐狸中闪过凛光，双眸垂，虞衍白不再开。

    寂静在少年沉默后尤为显，昏暗的空间里，滴声被放大。

    “滴答”“滴答”的声音充斥双耳，让人的心也加速动起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荒戢说。

    虞衍白掀了一，“说什么你也不会让我走，那还有什么说的必要。”

    腕间的镯突然发，虞衍白瞳孔轻缩了一，他抿抿，睫掀开，浅褐的狐狸温柔来些，他开：“洗掉我的记忆和魂契是件很麻烦的事，你这是何必呢？”

    “何必呢？”荒戢的脚顿了顿。

    他脑中突然浮现少年倚在男人怀里的样，分明张了副颠倒众生的脸，在这样关系混的修真界里，却愿意为了一人，舍弃无数青年才俊，舍弃踏万年世家提升阶级的命运。

    少年看亓迦的神，满心满都是他的人，被这样一个绝世人用如此慕的神追随，是个男人，都不会受的了。

    他也受不了。

    荒戢视线落在不远的祭台上，褐血痂凝在乌黑的锁链上，满目苍夷的海底就如同他的心，几千年的逃命终修得正果，曙光来临，他想过上正常的人生。

    “因为。”他低声说：“因为我想过正常的人生。”

    他的父皇，终嫁衣，将所有的一切，捧到了他的面前，他将摆脱帝君千年寿命的诅咒，飞升仙界，享受无忧寿命，在这条路上，他想要一个人陪他，一个，不知他的过往，不知他劣迹斑斑的人。

    “睡一觉吧。”荒戢温柔的垂眸，看着怀中的少年，开时仿佛在恋中的人耳边厮磨：“一觉睡醒，便什么都结束了。”

    “不——”虞衍白挣扎，他意识到荒戢想要让他昏过去，急了起来，“我可以……”

    话到边，戛然止住。

    可以，可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