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凌晨十二半，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只有两排路灯陪着池砚站在那等，路灯在等天明，池砚在等失约的沈清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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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寻攥着拳站在储柜前，他祈祷着池砚不要还站在那，祈祷着池砚能够在七之前就已经到家了。

    他很久没有上过这么晚的手术了，手术结果还不错，小姑娘一个星期之后可能要转到康复科行肢康复，这当然是作为一名医生所乐见的场景，想至此沈清寻倒也不觉得有多累，他靠在椅上仰起用力呼一气，随后接过夜班医生递来的一瓶咖啡了谢，将上的白大褂挂回衣架，准备回更衣室换衣服回家。

    电话的连接声，一声接着一声，就像一记又一记的锤，猛砸在沈清寻心里，每一声都是对沈清寻的质问，每一声都教他何为愧疚。

    在走手术室的时候，小姑娘已经上了麻醉。

    沈清寻不敢耽搁时间，在办公室随意拿了一件不知哪个同事放在衣架上的白大褂了，手术室也很快安排妥当，小姑娘的监护人去钱，护士推着小姑娘了等待室，沈清寻去术前准备。

了工作，转去了办公室。

    纵然没想过和池砚在一起，纵然对于这场音乐会他的本意是不想去的，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以这方式伤害池砚，今晚的病人况实在急，那会只想着协调手术室，安排片去了，这事忘得一二净。

    音乐会的事这才闯回沈清寻的脑，他手忙脚的解锁了手机，甚至还输错了两次密码，打开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池砚打电话。

    沈清寻手术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一了，夜班医生早就会诊结束了，知沈清寻帮了忙连连谢。

    小姑娘的片很快来了，腰椎第三节压缩骨折伤及神经。

    “沈医生心这么狠的吗？

    打开储柜的门，白大褂团成一团被在那，沈清寻拿来整理好重新放了回去，拿起压在白大褂的手机，沈清寻看着占满了整块屏幕的微信、短信、未接来电，最近一通未接来电是五分钟之前，所有的未读未接全来自池砚。

    池砚的声音发着颤，还有风声从听筒传来。

    21 不见不散

    手术刀划开稚白皙的肤，沈清寻把音乐会的事忘得一二净，今晚注定失约。

    秋的江城了夜更是冷，卷着秋凉的风无孔不的着，江城音乐厅前的那棵树在上一场秋雨中就变得光秃秃的了，池砚站在那颗树旁了一支烟，脚边散落了一地被踩灭的烟，烟灰早就随着风被往了更远的地方。

    医生这么多年，沈清寻那颗悲天悯人的心早就被各各样的病患给磨成了平常，可怜的患者那么多，他要是个个都哭一哭，那怕是不成医生了。

    杜宇半个小时前打过一通电话来，问池砚今晚回不回清苑好派车去接他，池砚拿不准沈清寻今晚会不会来，他只能应杜宇了一句不一定。

    所幸受伤位置不算很，送医也很及时，否则小姑娘半辈可能都要坐在椅上了。

    手机屏幕和那棵树一样，光秃秃的，没有消息没有来电，打去的电话，发去的消息就像被扔海里的沙，一条回信都没有，只有一分一分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