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城的也是。”颜扬应。

    “小哥哥，要玫瑰吗？五元一支，不贵的。”

    可此此景里，耳畔是熟悉的圣诞歌，胳膊贴着颜扬的衣服，季微光竟是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支，果断付钱：

    颜扬小时候胆特别小，晚上睡觉都必须留一盏小夜灯，要看着灯光、抱着被，他才能安安静静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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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的雪真大。”季微光踢起路边的一块小石。

    “微光，玉骨冰肌是用来形容女的，上次月考刚考过。”颜扬一本正经地纠正。

    他白皙的肤仿若从大雪里生来一般，鼻尖冻得通红，笑起来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手执玫瑰，分外撩人。

    大概是小学时候，有一天季家突然了闸，大人不在家，季微光又找不到蜡烛，颜扬吓得嚎啕大哭。季微光急得毫无办法，只好把弟弟抱在怀里，让浑颤抖的小朋友靠在自己上，给颜扬讲《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就这么抱了他一个多小时，颜扬才带着

    “Merry Christmas！”

    季微光原本是嗤之以鼻的扫了一小店门包装夸张的平安果，不料却让路边卖的小姑娘误以为他对这些东西兴趣。约莫刚上初中的小女孩拦在了季微光面前，递给他一支大红玫瑰：

    哦，对啊，颜扬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他还没见过呢，季微光思考。颜扬来他家的时候才五岁，那个时候妹妹应该刚生，现在小姑娘估计也有十岁了……真好！季微光也想有个小妹妹。

    再怎么天气恶劣，好歹也是平安夜。这一带又都是繁华的地方，各个店家都开张着，一路都是《Jingle Bells》的轻快曲调。各音响喇叭里放着双旦节的优惠活动，倒也聚集了不少路人前来围观，有父母带着孩，也有年轻的侣。

    “好吧好吧。”季微光不厚着脸自了，拽起颜扬的胳膊，两个人继续并肩朝商业街那边发。

    季微光把那支五块钱买来的红玫瑰递给颜扬，眯起睛咧嘴一笑：

    “停电？太惨了吧，那岂不得冷死。”

    “多谢微光。”颜扬接过那支。

的手臂摸起来也凉凉的，像是刚用冷冲过一般。

    小女孩莞尔一笑，拿着她的一束玫瑰，又去缠别的客人了。

    “好像是电路被冻闸了。不过家里备了蜡烛，我妹妹了一，让我在烛光里教她小学三年级的数学题。”

    不过说到停电，季微光倒想起颜扬小时候怕黑的经历。

    “去年你在T城，圣诞节也雪了吗？”

    “了。”颜扬仿佛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噗呲一笑：“非旦了大雪，还停了电。”

    两个中生模样的男生，手挽着手走在圣诞夜的雪地里，其中一人还握着鲜红的玫瑰。这画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好兄弟，倒像是悄悄摸摸溜来约会的小侣，小心又谨慎，共享这苍茫天地中独属于二人的好。

    “两位哥哥圣诞快乐！”

    “平安果，玫瑰，圣诞礼盒九十九元一个，一百八十元两个……”

    季微光对玫瑰没兴趣，这小姑娘穿得倒也不像是个“没钱来打工的贫困少女”，换作平时，他肯定会礼貌地挥手了之。

    “多谢小妹妹，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