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彦辉，是为娘前几日梦到你，实在想见一见。”

    她的兄不便，有时会请徐老夫人带话，但陆昭去云城一事竟未发一言，可见心里有数。

    皇贵妃笑：“娘是梦到什么了，这么着急？”

    是个噩梦，梦里女儿被陆昭用尚方剑抵着脖，脖颈已经见血，徐老夫人不敢说来，犹豫半响：“我也记得不甚清楚了，不过飞燕啊，你与太千万不要得太僵，太后那边也常去看看……人心都是的，时日久了，太后总会喜你。”

    可怜母亲六十的年纪还如此天真，皇太后不由失笑。

    幼时，母亲就因为庶女的份总被舅父姨母堂等欺负，可母亲一直忍耐着，要不是她后来，得皇上喜位份攀升，恐怕他们家要被啃得连骨渣都不剩。这些仇，她自然也记得，如今外祖家除了母亲这一支外，全都衰败了。

    皇贵妃笑笑，敷衍：“女儿明白的。”叫女取来一盒百年人参，“母亲不要节省，我这里多得是。”

    “再吃就补过了，”徐老夫人推辞，“你不如送去给太后。”

    “太后那里的人参怕堆成山了呢。”皇贵妃不悦，有那个孝顺的皇上在，太后还能缺这些山珍？

    徐老夫人只好收。

    皇贵妃留她用午膳，清蒸甲鱼端上来，香味扑鼻。

    谁料用完膳，竟见女又捧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给女儿，徐老夫人心一惊：“你病了怎不告诉我？”

    “不是病，是补的。”皇贵妃的眉宇间有几分无奈。

    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唯独太过弱，生陆璟后就再没有怀上，这变成了女儿的心病。

    徐老夫人明白了，拍着她的手宽：“璟儿那么，即便他一个也足够的。”

    怎么够呢？

    张蕣华留一个儿，没想到她这辈居然也只生了一个，倘若多生几个，兴许有比陆璟更为优秀的。或者，哪怕是有个女儿，能得太后喜，那么也许太之位早就落到她儿的手里。

    如今，她只能指望那一个儿。

    皇贵妃将汤药一喝了去。

    徐老夫人回到家，将此事告诉徐彦辉。

    “飞燕真是执拗，居然还在吃药。”她摇着，“你若有机会见到她，劝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