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陆倩倩，我求你了，你帮帮忙行不行，他还是小孩的，他什么也不知，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他无辜的，你就是给药给包扎一也好，求你，真的，你要我嘛都可以，孩无辜的……”

    若说从前，何林曼就是死也不可能跟陆倩倩这样的多说几句废话，更不要说求她。可如今不是了，她儿受伤了好多血，没办法的。

    无辜一词狠狠戳中了陆倩倩的心，她想起那年去何家，她也是哀求着何林曼抬贵手放过她一家，可是何林曼怎么说的，哦，她记起来了。

    ——我家有条石路啊，你在那边跪个一两天吧，诚意这么足，我就原谅你咯！是不间断的那！

    少女倚着墙，懒散地扣着自己的指甲，像是说着今天天气如何般要她去跪。那么多年了，陆倩倩还记得最后是如何被狼狈赶去的，而始作俑者在她声声恳求中，扬着嘴角，看垃圾一样的神——

    陆倩倩暴怒着一把推开她，像是要把心掩藏许久的恶意宣发，“你跟我说无辜，你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我们无辜！我的发被你剪得七八糟，沙什么味你吃过吗？掌，哈？你何林曼也被打了掌吗？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要撒谎说我你！我到底错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生日的前一天晚上，何淮安把我叫来说可以帮我。你知最后怎么样了吗？”

    她知，何林曼怎么可能不知，陆倩倩死了，她只觉得浑舒坦，从此再无中钉。

    “我给你歉，我可以歉，我——你要什么，钱，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都可以，你，你爸爸妈妈，我会让哥哥找的，我让哥哥把他们放了，陆倩倩，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我儿，我儿真的没有错。好坏都是我一人的，他什么也不知，求你了……”

    多狼狈啊，港城最不可一世的何林曼，跪在地上求她，衣衫破烂，比街的乞丐还不如。陆倩倩扬手一如当年她对自己得那样给一掌，可到最后，却又停住，半晌，偏过不愿再看，“你歉？省省吧，我不会原谅你的，不如你去外面的石路跪一夜啊，诚意足，说不定我心了。”

    说罢便要走，而后是何林曼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我去跪，你送我儿去医院，我要保证我儿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