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姑会这般形容李溯。

    两人闲聊了许多，常之茸为纤月姑姑上完药后，又陪着她吃了些糕，为她收拾了泥泞的床榻，将摆于她床侧那几个味重刺鼻的恭桶洗刷净，完这些事常之茸都不免满大汗，随后她见女们还未从宴中回来，常之茸又跑去打了盆，手中拿着一块白净的布巾，细心的为纤月姑姑净了手了脸，轻柔的给她收拾整洁。

    完这一切，常之茸将布巾放在一旁，她转过来才发现，刚刚还无甚表的纤月姑姑却忽然泪满面，她睁着空的双，泪划至嘴角，泣不成声，她微微张了张嘴，痛苦哽咽的低垂说：“之茸，是我们对不住你，对不住常家。”

    纤月姑姑突然绪大崩，溃泣不已：“只怪我五年前在京城私求助于常家，常大人及夫人便时常与我们走动，若这些年谨慎些，兴许不会累及常家，亦不会远离京城，我于霖县曾想尽办法补偿常家，我知我所皆是杯车薪，不及常家对我们的一丝一毫，可不曾想此事竟败连累得他们死，我这条贱命虽不值钱，也愿死替皇后娘娘还了常家之恩。如今却又要你自降份，于中为为婢的陪伴在四皇侧，此此恩，当真无以为报。”

    常之茸抱着纤月姑姑颤抖不已的瘦弱肩膀，闻得此言，她便是上一世再不满那般结果，亦对此事无怨言了。

    良久，常之茸平静的说：“纤月姑姑，即便你不寻我爹爹，他十年前为皇后娘娘接生，将四皇带离付与你，亦逃不脱此次皇上的旨意了。”

    “且你十年前照顾阿溯时便已豁命去，我爹爹与娘亲又何尝不是呢，韶贞皇后是常家的恩人，他们也早在此事时，便心中坦然接受了今日的后果罢，爹爹和娘亲不悔不怨，我亦自当如此。而阿溯与我自幼便玩在一起，他将落在京城街的我接中，我便知今后要心怀激，即便是女的份，我亦愿意留在他侧。”

    常之茸心里清楚，她既然无力改变十年前的因果，也自当不悔不怨于爹娘所之事，那是他们在偿还曾经欠韶贞皇后的恩，她心中难过，可她无法。

    一番劝解，纤月姑姑终是缓解了些许绪。

    常之茸安抚的说：“纤月姑姑，你且在役坊养好，待我与阿溯想到办法，定然救你去，你万不可作践了自己，不顾自安危，阿溯他心里一直惦念着你，你定要好好的活着才行。”

    纤月姑姑噙着泪，轻声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