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知他会这般回答，林太傅笑了一声，又：“我教习你大半年的时间，你日日跟不上讲学，丝毫全无？”

    李溯闻言更是低垂：“是学生愚笨。”

    林太傅原本严肃的面容都被这句话逗笑了，他摇摇说：“你可知何是愚笨？你确实每日跟不上所学容，却总能准确的与我所讲相隔两页之差，每每计算无误，若非是误打误撞，便是你已熟知这册书籍的每一页，甚至已背熟于心。”

    李溯瞬间顿住，并未答话。

    见他不言语，林太傅便继续说：“愚笨，乃是愚昧无知，钝拙腮，古人有云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然四皇殿，能有此番法，于老夫看来却非愚笨之人。”

    李溯收了脸上的神，中戒备，却始终未抬起来，他低声说：“学生不懂太傅所言。”

    林太傅却：“老夫只不愿看有天赋之人自毁前程埋没自己，往后你若有所需书籍亦或有何书中不解之，便来私寻我罢。”

    话落，不等李溯作答，林太傅便已阔步了国监的大门。

    李溯方抬，看着林太傅瘦骨如松的背影，眸中神晦暗不明。

    而常之茸自然不知此事，她这些时日过的正是舒坦，有了金打赏，别说人脉通了不少，于中的大事小事亦有了一番打听的门，丁嬷嬷也不像之前那般苛待于她，但常之茸知这只是表象，若哪一日招致祸端，这些人便一个都用不上，中之人，皆懂得明哲保。

    但常之茸亦没想过与这些人们推心置腹，除了平日行些小方便又多了不少消息渠外，她不指望这些才们能有多大的作用，但中之事谁也说不准，只求若有朝一日真的不甚遭人陷害，这些人起码能念着她的旧好，不会前来落井石。

    还有一个月便是冬至，天气已是寒凉，夜日短，算算时日，还有三月余的时间，便是新一年的宴了，她须得在此之前将事都安排妥当。

    常之茸打理好纤月姑姑周遭的一切事宜，又借着关系偷偷去了两次役坊，知纤月姑姑一切都好后，回到苕岚苑便开始着手写信，又托人给往外运粪土的才两个金豆，让他帮忙把信带离，送至丞相府大公朱彦策手中。

    这日辰时，里即将要早朝，一个才急急的跑来苕岚苑门前，仔细着私瞧了瞧，看着无人，才唤了常之茸小声说：“之茸姑娘，快前去城西面侧门，朱公在此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