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步比他预计的要好得多。他获得了从前只存在在幻想中的掌声和鲜，尽这些注视参杂了别的成分，但不要，之后他可以慢慢让支持他的人看到他真实的本领。

    而且他还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租屋只是纪灼的一个落脚，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整个屋净得像临时住一晚的旅馆。然而纪灼也不是真就什么也没带来这里，他从柜里翻几本相册来，坐到床边，慢慢翻阅起来。

    是他从小到大的照片，五岁前是他一个人，偶尔有些和爸妈还有其他小伙伴的合影。五岁那年他手里多了个襁褓，他双手抱着襁褓，看起来颇有些吃力，襁褓里躺着一个皱的小婴儿。

    他很小的时候就觉得一个人待着很没意思，嚷嚷着要爸妈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亲的弟弟妹妹倒是没有，同个大院的叔叔阿姨家里有一天多了个小宝宝。

    纪灼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但觉得那是他的礼，逮着了空就往凌叔叔家跑，待在小宝宝家的时间比在自家时间还。

    给凌小泉冲过粉换过布，明明那时候自己也只是个小小孩。小小孩纪灼学着大人哄着宝宝，嘴里念念有词，喊着凌泉的小名说“兜兜不哭”。

    小宝宝就会咯咯地对他笑。

    然后小宝宝变成了大宝宝，会在地上爬来爬去，会声气叫他“哥哥”，会去找大人藏起来的糖，自己吃一颗，给哥哥留一颗。

    纪灼又翻了一页，凌小泉上了小学，那应该是他们在一块的最后一年了。

    最后一张照片应该是某天放学后，凌泉被同个院的一只大鹅追着跑，边跑边哭。纪灼看着照片，依稀还能听见小孩对他嚎着“哥哥救救我”，也依稀能听到自己在旁边坏心哈哈大笑的声音。

    凌泉搬了家之后纪灼也试着联系过，但那时候通讯不比现在方便，大人都断了联系，更别说小孩。等纪灼上了初中，还试过攒了压岁钱一个人偷偷坐大车去外市，到了凌泉说过的学校，也没找到这人，又灰溜溜地回来。

    他是真没想到录个节目都能再遇上。他以为这么久了，有什么也早被时间冲刷淡了，可是没有，他看见凌泉，还是那被礼砸中的心。连他自己都觉得奇妙。

    哪怕一开始小孩又拽又不搭理他，浑都是刺，他也懒得去倒贴，但见着人了，心里的兴是假不了的。

    走之前他本来想告诉凌泉的，后来还是作罢。

    因为退赛的事，凌泉看上去已经很伤心了，再在临走时说这么件事，总觉得像在给他的伤心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