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要说什么似的，话未，猊烈早已冷冷抬眸，曹纲骤然收。

    ??气氛多多少少有些僵持，半晌，猊烈放缓了脸，不悦：“两辈了，你还是改不了这仁慈的病！”

    ??曹纲连忙拜首。

    ??猊烈睨了一他，从怀里摸了一方白事，丢在桌案上。

    ??那是一张白帕，帕面几枝兰的暗绣，甚为雅致，猊烈这样的军中汉自不是那等惯用帕的雅士，若贴藏着，想也知定是人相赠的了。

    ??而这人是谁，自然不言自明。

    ??这人之间的把戏，前之人显然没有兴趣，他只面带讥讽又从一旁的匣中取另一块。

    ??曹纲仔细相看，这两方帕竟是一模一样，同一般的材质，上面的兰暗绣更是如一辙。

    ??“这……”

    ??猊烈讥意愈重：“一块是李从薛再兴上搜的，这一块……今早我才发现藏在我这贴小衣，哼，倒是一碗端平。”

    ??曹纲面一变，甚为惊讶。

    ??猊烈瞟了他一，面上浮一丝冷意：“所以这便是你说的真心实意？”

    ??他哼声一笑，将那两方帕拢在一起，随手抛在一旁的炉里，帕盖在碳火上，几屡青烟冒，火生起，三两便将那两块白帕烧得一二净。

    ??“没成想‘我’这人居然被那娈蓄养得如此令智昏，因着这假惺惺的几分意，因妒杀人，令自己陷这等险境——此事虽得不错，可难没有万一么？何况京中那帮人也不全然吃素的！”

    ??他自嘲着，目冷意森然：“这厮本事倒是好的很，堂堂一个两江三省的总督也被收为幕之宾，这还是看见的，背后看不见的，不知还有多少人！谋算我的上！着实可恨！”

    ??曹纲一滞，想起了那个风清月白之人，翻动，却说不什么话来。

    ??猊烈怎不了解他，只微微眯了睛，毫不留指摘来：“一个死过一次的人重活过来……曹纲，他本无需你的仁慈，懂了么？”

    ??曹纲心间一震。

    ??上辈朝元帝死得那般惨烈，可想而知死前何等万念俱灰……重生之人的心境，他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