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直到顾茕离开也没说。

    一来有太矫，二来，陈孑然自己也没有再说第三句话的力气。

    那句谢谢说完，她就像死了一样，一儿劲都使不上，打不开嘴。

    等顾茕走了，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为陈孑然倒的最后一杯都已经凉透了的时候，陈孑然的指尖才动了动。

    牵一发而动全，五脏被扯着疼。

    她靠在床，平静的表象裂开，一个无奈又难过的表。

    她在嘲笑她自己。

    癞蛤蟆想吃天鹅。

    顾茕接近她是为了她妹妹。

    每个人接近她，给她一善意，都是为了她妹妹。

    早该知的，只是陈孑然心留存了一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陈孑然垂着，安静地想，既然你不喜我，为什么拉我的手，对我好，亲我呢？

    那时候就对我说：“嘿，我喜你妹妹，帮我追她。”这样不行么？

    偏要给我希望，又碾碎，用来证明你真的很喜我妹妹。

    我知全世界都喜我妹妹，她冰清玉洁、冰雪聪明，把所有的赞堆砌起来形容她也不为过。

    可是，可恶的全世界，能不能不要通过伤害我的方式，来表达对妹妹有多喜？

    虽然我看起来糙厚，其实我也是会疼的。

    陈孑然拢了拢手指。

    好疼。

    从手指一路牵扯到心脏，密密麻麻地疼上去，疼得陈孑然连维持坐姿也很困难，艰难地歪在床上，拢心。

    不是得到又失去，是从来也没有得到过。

    顾茕给她的一切——亲吻、抚、温柔的低，全都是假的，她说这些话时，心里没有一秒想着陈孑然，说不定嘴里说着话，心里对着陈孑然的脸，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来了，只恨不得快快地甩开她，好去拥抱陈莹！

    “我喜你。”

    “我会对你好。”

    通通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