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车缓缓开动，陈孑然看着熟悉的景飞快后退，麻木地想，自己终于变成了

    “我也不指望你能回来看我，你一个人在外面好好过，要是挣着了钱，就接着去读大学吧，女孩有个文凭总比没有。还有几天就是你生日了，记得给自己买好吃的，买件新衣服，你这一衣，都穿了七八年了，早该换了。”

    陈孑然背着她的粉红少女战士儿童书包，包里装着她简单的行李，陈大志送她上车，偷偷给了她两千块钱。

    陈大志松了气，拍着她的肩膀笑：“这就对了，你可总算想明白了，这才是爸的好女儿。”

    服装工厂一个月五千块，包吃包住，就是说陈孑然每个月的工资都能够存来，只要半年，她就能存够3万块，足够支付她大学的学费、杂费，还有去念书的路费了。

    陈大志显了不同于以往的絮絮叨叨，直到负责送姑娘们去火车站的领队站在车门不耐烦地喊：“磨蹭够了没？快赶不上火车了！”

    陈孑然不会再自作多地认为世上会有任何一个人她了，尤其是变成了现在这样之后。

    顾茕走时曾说，替陈孑然办了一年的休学手续，也就是说，只要在明年九月份之前陈孑然攒够第一个学年的学费，都还有上学的机会。

    陈孑然的绪没什么波动，低眉垂，背着包上了中车。

能不能当老师是以后的事，现在，她必须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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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里已经成为了一片荒芜的盐碱地，再也开不任何好的，只剩绝无仅有的一株草，顽地扎生，这是陈孑然仅剩的一理想。

    陈大志的那些话，如果在车祸之前说，陈孑然会动得痛哭涕，认为她的父亲还是她的，虽然多偏心了妹妹一，可是现在说，一意义都没有了。

    陈孑然迟疑着，不肯接。

    陈大志不心疼她，即使她是他的亲女儿，他真意切说那些话、给陈孑然钱，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他虽然19年都没过女儿，可是还是给过她一东西的。

    陈孑然心燃起希望，过了几天对陈大志说，自己愿意去工厂打工。

    ……

    陈孑然又想到了陈大志所说的那个外地的服装工厂。

    陈孑然离家那天，离她的生日还有一个星期，梁柔洁那边开服装厂的舅舅看起来斯文和善，包了一辆中车，车里坐了约20个女孩，都是要去千里之外的服装厂里打工的，年纪最小的才初中毕业，女孩们远离家乡，里充满了惶恐，趴在车窗上往外面看，想多看一自己从小生活过的地方。

    “拿着，拿着。”陈大志往她包里，“这是我的私房钱，你妈……梁柔洁不知，你一个姑娘家门在外，兜里得有两个钱防，穷家富路，不能太委屈了自己。我知自己这个父亲的不称职，这么多年也没有照顾过你什么，可至少你在我边，我还能知有没有人欺负你，以后……”

    陈大志哽了一，“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她面目丑陋，看着怕人，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和她一起坐的，纷纷避着她，她也不讨这个嫌，找了个没人的靠窗角落坐，双目无神地对着窗外看。

    梁柔洁那天晚上都和颜悦了不少。

    陈大志摸了摸陈孑然的发，说：“去吧，再也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