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躲在楼上哭。

    她的母亲此时此刻很痛苦，是那不想让她知的痛苦。

    她不能这时候去，不能让陈孑然担心。

    除夕夜本该是团圆的日，一间屋里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开心。

    ……

    顾茕再也没伤害自己来要挟陈孑然的蠢事，她已经知，这只会让陈孑然愈发痛苦。

    顾茕又开始给陈孑然送，就像她们最幸福甜的时候一样。

    从前的所有快乐，对顾茕来说都真得刻骨铭心，因为陈孑然这样憨，一颗真心全掏来给她，对她的从来都是百分百。

    所以顾茕的回忆全是化修饰过的，如此满，挑不一差错，自然也就理解不了，为什么她心中圆满的从前会成为陈孑然的噩梦。

    她没有会过虚假的幸福被敲碎之后每一个尖锐的碎片都扎在心上的痛楚，她理解不了陈孑然。她以为像从前那样追求陈孑然，陈孑然就会再一次被动。

    陈孑然看到她手中艳滴的束就想起她从前的欺骗，连=瓶里都嫌懒，扔在厨房的垃圾桶里。

    顾茕问她：“你不是很喜么？”

    当年顾茕送给陈孑然，陈孑然里波光艳影，心动的觉至今顾茕也记得。

    当年陈孑然喜，是喜送的人，如今看厌恶，厌恶的自然也是送的人。

    只是厌恶无法言说，只好借由无辜的鲜来表达。

    顾茕看着陈孑然低垂的眸，意志消极又低沉。

    明天就是元宵节。

    从除夕到现在，整整半个月时间，顾茕没有见陈孑然过一个笑容。

    一次也没有。

    顾茕像个没苍蝇一样，找不到她们之间的路，她发了疯似的崩溃：“你为什么不开心？我给了你最好的一切，你为什么还不开心？”

    陈孑然眨眨酸涩的。

    是啊，我为什么不开心呢？为什么我忘了怎么开心了？

    既然不能逃离顾茕，为什么就不能像当年那样试着接受顾茕？为什么过不了心里那关？

    陈孑然目中失去了神采。

    不仅是少年时熠熠生辉的神采，连后来神中韧的光都丢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