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杀。

    之后的一路上，顾茕都憋着气不敢呼，她老觉自己上也沾染了活禽档的气味，即使了菜市场，也觉得一呼就一屎味儿，恨不得现在就能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从到脚全换了，把这衣服有多远扔多远，再也不想穿第二回 。

    陈孑然从前一直很小心地在顾茕面前隐藏自己生活中狼藉的那一面，不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后来决心和顾茕破镜重圆之后，如今终于彻底断了这个念，在顾茕面前也能随心所，终于不用竭尽全力地隐藏什么了。这就是她真实的生活，逛菜市场，穿地摊衣服，省吃俭用。

    这是普通人的生存法则，着金汤匙生的顾茕怎么可能适应。

    快到家的时候，顾茕又说：“阿然，跟我回去吧。”

    陈孑然不为所动，“顾茕，我就住这里，还要回哪儿去？”

    顾茕只是固执地重复：“跟我回家。”

    陈孑然铁了心说：“顾茕，我们不可能有家，不可能在一起，也不可能有未来。”

    “你喜我，你亲说的。”

    车轱辘话说多了没意思，陈孑然上次已经跟顾茕说的够多了，不想再费，回了自己的小租房里，把顾茕拒之门外。

    顾茕像个木雕一样站在门，等了很久，缺人陈孑然不会再开门了，形才轻微地摇晃了一。

    回到家之后，顾茕想了一夜。

    陈孑然走的那天跟她说了许多话，什么从前的陈孑然还是现在的陈孑然，又是陈孑然只想自己之类的，顾茕那天人有不清醒，记不大清，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陈孑然要和她了断。

    说了一大堆不的，陈孑然的心结，归究底，不外乎两个字：信心，又或者三个字：安全。

    遇到一人的挑拨就退缩了，把自己缩回壳里，只有这样才能自我保护，这是应激反应。

    陈孑然心中，顾茕是在上的支者，而她自己是碌碌尘寰的蝼蚁，没有工作，没有依靠，没有底气。

    顾茕想把陈孑然放在一个平等的位上，但二人的地位悬殊就注定了不平等，顾茕行把天平扶正，也是摇摇坠，只要她想，随时都能掀翻它。

    哪怕顾茕理清了自己的心，知她会永远把陈孑然捧在和她同一平线，只想呵护她，永远不会伤害她，站在陈孑然的视角，也只不过是顾茕暂时还没有手掌心，但凡她什么时候不兴了一，陈孑然就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