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颇为忙碌，白日没怎么来朝辞这儿；“碧云说你这两日都没怎么去，可是心不好？近日闷着你了？”

    “没，天天去玩也很累啊，就想休息两天。”朝辞说。

    两人了屋，乔裴帮少年将外袍取，递给了旁的侍女。

    “昨日我让你考虑的事，你想得如何了？”乔裴试探着开。

    虽然靳尧的突然现让他很有危机，但他到底不想迫少年。

    朝辞转看着乔裴，向来稚气天真不染纤尘的中此刻却显得有些复杂。

    他喜乔裴么？其实一时间也很难说清楚。

    他跟乔裴十多年的，从小一起大，乔裴从小便落得隽秀，大了更是又又俊，可因为这几乎是记事起就有的，让极好颜的朝辞也没有对自家兄弟动过心思。

    可他在大月时举目无亲，几乎以为世上就剩一人了，他就算一刻便死在这世中，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和挂念。他每日若行尸走般在世中苟且偷生，有时候都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也许是基于对死亡那最后一丝虚无缥缈的恐惧。

    也许他会死于一场饥荒，或是一场战……也好的。

    世本就如此，他朝辞已算幸运，至少拥有如意的前半生。

    但乔裴却不远千里来大月寻他，将他带回烨国，与大哥团聚。

    像是骤然被人从地狱拉了天堂，曾经的那些苦难好像只是一场格外清晰的梦。

    更令他意外的是乔裴居然像他表明了慕之意。

    朝辞原本很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可能，就跟他不可能想过朝决会喜他一样。但是最初的惊讶后，将这样的思维局限打破，将乔裴作为一个待发展对象重新审视后，他发现没什么不好的。

    乔裴得很好看——这已经满足他百分之九十的择偶标准了，而且两人兴趣相投，乔裴又十分顺着他。再加上跟他十几年的，本就是旁人所不能及，这样算来，乔裴竟然是最适合的人。

    再加上他对乔裴心怀激，既然他们很合适，那么朝辞也愿意试一试。

    那些颠沛离的生活终究是让他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磨平了他的棱角，也让他懂得了世事。

    如今想来，伴侣之前，不就如此么。这个人他、他、懂他……他还有什么可求的？

    至于那段失败至极的，倒也不必再提了。就算乔裴果真对靳尧了杀手……乔裴向来不是好人，他自是知晓，他曾斩杀十万战俘，自己也不是没有听过。世本就如此，自己难要去怪乔裴残忍么？

    若靳尧只是朝辞边一个相熟的人，他无辜被刺，朝辞也许心中会有芥。但如今靳尧对朝辞而言不仅算是陌路人，还算是有仇，他难还要去替靳尧？

    “想好了。”朝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