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又狠狠将它攥得不过气。

    这时他才发现，时间原来是有实、有度的。

    它在丈量着一个人的生命，刻度又游走得毫不留。

    最后一天，白昼亮起时，楼越坠了永夜。

    更加不知是幸运还是绝望的凑巧是，这一天，朝辞的记忆便在他上一世逝去的那天。

    “以前我就好奇很久了，人快死了自己会不会有觉？”靠在楼越怀里的朝辞，声音又轻又低，“现在倒是能解『惑』了，是会有的。”

    楼越无措地将他搂得更了。

    “等我走了，你别急着来找我，先把该代的都代了，免得给玦儿留烂摊。真要有奈何桥，我会在那儿等你的。”朝辞说。

    梦里的楼越没有悲伤，现在的楼越却无声的落满了泪痕。

    “好。”

    颤抖的声音终是没有如梦中那般从容。

    “年轻时觉得一辈好，现在回首看……真的太快了。”朝辞慨着，“但是我真的没有任何遗憾了，阿越。”

    “我还记得大婚那天，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好，我抬看着你，只能看见你好冷的一双睛。我看到那双睛，便不敢有任何奢求，本已好了老死临华的打算，却没想到……老天竟如此厚我。”

    他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句话像是散在了风里。

    …………

    皇后大丧后，

    楼越看着铁栏另一，不成人形的朝华。

    真的很难看人形，几乎只是一块烂，她一动不动，连呼的起伏都难以察觉。

    听到楼越的声音后，她才勉有了些活的模样，慢慢爬到了那铁栏，留了一滩污黑的血迹。

    她抬起，被敲烂了所有牙齿的嘴无法发清晰的声音。

    “我昨日，了一个梦。”

    “我梦见你没有寻回朝辞，他在外一直待到他临产，最后他难产死了，生的孩也是个死胎……陛，你知这是为什么吗？”

    楼越不语，眸光却暗得可怕。

    朝华也不需要楼越的回答，她自顾自地说：“因为如梦。”

    “他在琼华就中了那毒，肚里的孩却救了他一命……孩引去了那毒，但却也因此死在了腹中，朝辞那贱人只能难产而死。”

    “陛……”她满是污血的嘴角裂开了一个笑，“你也梦到了这个，对不对？”

    “所以你才要给朝辞打胎。”

    “可惜你只以为那孩才是孩朝辞的原因，却不知如梦！你如何能想到，留那孩，朝辞还能多活几月，没了那孩，朝辞反而死得更快！哈哈哈哈……”

    她歇斯底里地笑着，哪怕是残破咙疼得像是要撕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