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狭窄的底层舱走廊中，被人扣着手腕，用刀锋抵着脖颈，鲜血染红白的西装，但那个人却若无其事地冲她笑：“过些天你可能会见到一个德国人，他中文名叫檀烈，你跟他说……算了。”

    她猛地回，看见人群中的金发男人。

    他站在墓前，一动不动，翠绿的眸里浮着血丝。

    许久，她才看见他蹲，抚摸着漆黑的骨灰盒，嘴张合着说了什么。

    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好像所有人都在说这句话。

    南小槿怔愣地站着，直到人群又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她才回。

    是赵绎。

    他穿着和结婚当天一模一样的衣服，着那天没来得及换的戒指。

    他的脸也看不分毫悲伤，甚至眸中也泛着浅浅的笑意。

    赵绎缓缓走过去，在墓碑面前蹲，从西装里掏一个小盒，盒里面是一枚和他手上款式一样的戒指。

    他将戒指放到墓前，最后闭着，在嵌在墓碑中的朝辞照片上轻轻落一吻。

    南小槿觉得自己应该松一气。

    因为赵绎终于从疯癫中清醒过来了，也终于接受了朝辞已经死亡的事实。

    但是她的心脏却被不断拉扯着，疼得她几乎失声。

    人群中再次让一条，南小槿看去，发现是一位穿着白唐装的男人。

    她一时间说不这人大概的年岁，看面容似乎最多只有三十，但是上却是积年累月的上位者的威慑。

    南小槿是没有见过霍沂歌的，哪怕她没少听闻霍家掌权者的传闻。

    霍沂歌走过来时，原本沉默不语的赵绎和檀烈神一冷了来。

    “你怎么还敢来他的葬礼？”檀烈走上前挡住了他。

    “我给他送捧。”他将手上的一捧白举起，“送完我就走。”

    向来在上的霍沂歌，此时面对檀烈竟带上了些许哀求。

    檀烈盯着他许久，最终还是让开了。

    檀烈慢慢走过去，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看上去憔悴得不成样，甚至向来的躯都有些佝偻了。

    他把手上放到朝辞墓前，站起来时，意识直了脊背。

    他有许多许多话想说，但是站在朝辞的墓前，却是久久无言。

    “送完了就快。”檀烈在一旁冷声，甚至上前要将他拽去。

    霍沂歌自从二十二岁掌权霍家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让他落丝毫的风。但是如今却显得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