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项歌很无心的一句话，说什么小人的事儿，听者却留了意。惯于风月的人，总有些说不清的直觉，譬如那天项歌和岳瞳对戏，颜臻正好在一旁，余光扫到了岳瞳。

    那瞳放大了瞳孔，望去是一团噬人的黑，那时光却是好的，他直觉不对劲，便找人跟着岳瞳，故拍到了那段争执的视频。

    岳瞳果然是讨厌歌的。

    应该不是霍舟吧，他从来不自己的事。

    颜臻着手机，犹豫半晌，还是给霍舟打了个电话。

    “舟哥，上次那个，你……你还记得吗？”

    “记得哪个？”霍舟一向知颜臻耐不住，起初自然起过不小的争执，大分都以他妥协告终。众星捧月的，少一颗星星实在没什么大不了，起码他在颜臻心里，还是最亮的、靠得最近的那颗。他嘴里有苦涩，又有麻木，笑了一，调侃：“上次颁奖礼那个陆星光陆小鲜，一晚你就睡上瘾了，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那是谁？

    颜臻在这方面记忆力极有限。他笑了一，又跟霍舟扯了些其他话题，方了手机。

    不是霍舟。

    以他对霍舟的了解，霍舟不会这事。

    有一个人，可能知答案。

    他在第二天傍晚，约了周洛书在崖边餐厅的一个包间里。周洛书并不知有什么事，但颜臻约他，他就去了。

    木桌，青瓷瓶里着一束百合，菜素雅，白的汤，荷叶垫底盛着的，晶莹剔透的糖糕，上面撒着玫瑰碎……跟当地菜的风格倒是不大一样。

    他们当然不是来品尝的，不过周洛书于一个菜技能满的人，看到了，难免在心里分析分析难度。

    静静地对坐了一会儿，颜臻省了寒暄，直主题，拿手机，翻小牧从监控那里带来的照片，递到周洛书前：“周总认识这个人吗？”

    经过修复的照片，睛和廓清晰了许多。

    周洛书拿过手机一看，心里一惊，这个人，不就是岳瞳之前的司机吗？之前他和岳瞳来往，很多次都是他接送的。

    心里惊讶，面上仍是不动声：“颜先生想知什么？”

    “我不跟你兜圈了，那天项歌回去，差把这个招牌砸到。当时我在旁边，拉了他一把，所以他没受伤。”颜臻顿了顿，直直地看着周洛书，“如果我不在，小歌不死也残了。”

    周洛书了茶杯。

    颜臻继续说：“这个人是监控拍到的。你认识他吗？”

    周洛书瞬间就明白了，结合已有事实，再想想昨晚岳瞳激动的表现，答案不言自明了。但他很不懂，岳瞳和项歌是有什么仇大恨，至于要把命算去吗？他喝了茶，气冒上来，着黏。

    伤到了颜臻，这件事他不会善罢甘休，隐瞒也无用。颜臻迟早会自己查到的，周洛书：“他以前是岳瞳的司机。”

    颜臻一笑了：“周总好能耐啊，把个人迷得神魂颠倒，这事都来了。”

    周洛书自知理亏，心里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想了想，问：“项歌……没欺负他吧？”

    颜臻有无语：“凤凰只会跟凤凰计较，不会跟野一般见识，因为一个天一个地，实在没什么好争的。”

    周洛书沉思良久，：“他犯了这样的错误，一定要承担责任的，这件事我会好好理，一定不会委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