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少年的手在颤抖，视野一阵阵发暗，耳刺痛。他知自己快死了，但还是想多看几这壮观的文明，就慢慢地游到了祭台最中间。

    凸起来的石台已经被腐蚀得只剩了残骸。沙里有东西闪了一，这儿竟然埋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匕首柄上嵌着暗淡的宝石。

    而在此刻，肺里最后一空气湮灭殆尽，化成气泡从角溢。缺氧的窒息比他想象的更痛苦，肺好像有火烧灼，要爆开了一样。少年的手指骤然缩，心底叹息一声，闭上睛，摸到了匕首，将它往自己心扎了去。

    黑红的血涌，遮蔽了他的视线，也剥夺了他最后的一丝清醒。

    ……

    在红海的文明里，人类在死亡后，会变成笔的树，变成飘扬的云，变成天上自由翱翔的鹰。

    但原来都不是。

    死后的世界，是一片寂静广袤的树之森。

    少年是在其中一棵大树的树枝上苏醒的，维持着生命最后一刻的蜷缩姿势。

    最初的几分钟，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坐在了一树枝上，因为它太大，太宽了。

    环顾四周，他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参天木。浅棕树，古老的纹路，每一株的树冠上，都延展了数以亿万计的枝丫，分叉，相连，数不尽数。叶像冰晶的形状，有的泛着丽的淡金，脉络有光过。有的却是暗淡一片。

    比树冠更的地方不是蓝天白云，而是一片沉寂的黑。什么也没有、连光也被吞噬了的空间。是叶发的微光让森林亮如白昼。

    少年被地震撼了，怔愣地看了许久。

    他仿佛是误了人国的普通人类，或是成了森林里的一只微不足的蚂蚁。

    上还穿着原本的衣服，因被敌对落拖拽过，已经磨得破破烂烂的了。伤都还没愈合。唯有他躺在祭坛上自己给自己痛快的那一刀所造成的伤消失了。

    不清楚自己何方，但少年很快冷静了来。看了看上的伤痕，还是想给自己包扎一，同时找到源。

    作为落的一员，虽然狩猎经验不多，但如何在森林里生存，他还是会的。

    这里的每一棵树都耸云，摔去就会粉碎骨。好在，树枝够宽，除非是故意的，不然很难去。

    少年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他走得很慢，忐忑而定。

    走了很久，才从走到了这树枝的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