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上午洗衣服没能及时搬去，还是被厂里的职工看到，比见到电视机还稀罕，纷纷问林和平，洗衣机多少钱。

    林和平一说是她们半年工资，异同声来了句，“真贵！”

    林和平问：“能用七八年，平均来还贵？”

    “那也贵。”王氏，“你一个人，买什么洗衣机啊。”

    林和平心说，正因为我一个人，没人帮我洗衣服，我才买的。嘴上说：“洗被单和床单。除了我还有大哥和大嫂。他们在首都家里有保姆，到咱们这边没保姆，还得用手洗，我怕他们不习惯。”

    众人瞬间周建业的大哥是教大学生的。

    清河村只有一个大学生——林平安。

    大学生的老师，周建军哪怕来找林和平的时候，众人见过，没比她们多个鼻多张嘴，一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攀。

    王氏：“你咋不给他们送过去？”

    林和平胡扯，“家里用的床、被、煤球、电饭锅都是我买的。我还是他们的弟妹，再送洗衣机，他们一定会觉得压力很大，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王氏陪孙氏去学校看望过他们，担心他们有什么困难。

    当时王氏也跟两说了几句话，觉得周建军比周建业老实，再一想俩人支教特意选他们这个穷乡僻壤，对她的话表赞同。

    王氏问：“要不要告诉你爹娘？”

    王贵香脱而，“说啥呢。让她娘知她买电视机，又买洗衣机，还不得跑过来指着厂的鼻骂。”

    王氏：“不会的。建业的大哥大嫂在这边。”

    然而，王氏心里并没把握。

    三月十六，周末，林宁宁和小三挎着书包去周建军家中写作业，顺便陪俩人聊天，林和平在给周建业炖排骨的时候。王氏以她家院里青菜老了，找孙氏借青菜的名义，装作一秃噜嘴，把林和平买洗衣机的事秃噜来。

    孙氏的脸瞬间变得很难看。

    王氏心里叹了气，佯装没瞅见，一边低继续薅菜，一边慨，首都周家有保姆，有彩电视，有大冰箱。

    话里话外透着周建军觉得这边教育、医疗平不好，想把周建业调回首都军区，也把林和平跟林宁宁带回首都。

    王氏说完，注意到林老汉的脸也变了，孙氏的嘴动了动想说什么，不知想到什么又闭上。王氏又忍不住搁心里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