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能理解。

    她送钟宁和张蔚岚走，临医院门咬上嘴，睛通红着问：“徐怀......他没事吧？”

    钟宁愣了：“他没事，你放心。”

    回去的路上，钟宁和张蔚岚肩并肩走着，谁都没说话。

    今天天气有些太好了，半午的光降来，竟格外的闷，仿佛了火，烧得分蒸发，空气拼命逃跑。

    钟宁一脑门儿汗，想掏兜找纸巾，却摸了个空。——他的纸巾都贡献给周白雪泪了。

    钟宁叹气，侧望一张蔚岚，又扭过没再看。

    ——虽然他命好，老天待他宽善，漆黑的尘土没能埋他，但周遭叫他难受的事太多了。

    “周白雪的意思，是说小松以后是植人了？”钟宁低低地问。

    张蔚岚沉默了一会儿，开说：“可能吧。小松是先天聋哑，智力也有缺陷，这一次还能保住命，也许已经是万幸了。”

    钟宁没再吭声。

    “现实”之所以残酷，或许并非因为它模样恐怖，而是解剖脓血后，居然还能在大的悲惨中，抠到“万幸”两个字。

    经过一个超市，张蔚岚去，买了两瓶矿泉来。他随手扔给钟宁一瓶，然后自己拧开另一瓶，喝几嗓。

    钟宁看着手中的瓶，去盯里面透过的光，对张蔚岚说：“去把你剩的吊瓶打了吧。”

    钟宁：“大夫开了三天，你今天本来就该去。”

    张蔚岚一一喝瓶里的，喝完半瓶以后盖上盖：“钟阿姨不是说要我们天黑之前回去？”

    “我到医院给她打个电话说清楚就行。”钟宁说，“你打吊瓶的医院就在三趟街，近的。”

    张蔚岚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到了，张蔚岚还是打了三天吊瓶。

    这一回在医院对街，钟宁没买饼。

    他多跑了二百米，一家粥店，买了两碗清沥沥的瘦粥。

    第26章 “这，你不是最清楚吗？”

    自打那以后一个礼拜，钟宁他们都没见过徐怀。

    事闹得太大，徐怀被亲爹关了禁闭，在家锁着。

    徐怀因为挂碍周白雪，还是不知天地厚，死活想往外跑。他家住在四楼，幸好有个护栏挡着碍事，不然他连窗都要。徐父知后给他一通揍，将他房门又上了一锁。